七嘴八地说到后面，内容愈发离奇了。

明黄一字领衬衫让她侧面看去更加单薄，像枝迎送秋风的银杏叶，摇摇坠的无力。然而她的神又充满了意志，是暴烈雨浇不透的，是声音沉下渊还能经久不息的。

中途醒来，何风晚看了手机，早上四半。

江鹤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狭长的眸中看不神。

自知话说得骨，何风晚识趣地欠了欠，离席前笑容仍不减半分：“不好意思，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何风晚僵了僵，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不动的！”

“江先生真是看我了。”于是反应过来，何风晚笑不笑地回答，再去看他，脸上就有了戏的意思，不愿让他知这是她的痛，“我十八岁去纽约，孤一人闯，一边补习英文，一边应付工作。哪里有空读书……”

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不相信他真的一都不知。名让她参加饭局的时候，不就该把她查得一清二楚吗？

照例又是那个梦，这一回，不面的男人站在炉边垂目注视她，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压迫，而她没那么害怕了。或许早就不该害怕，从她离开家，这个梦始终如影相随，每一次的场景都不一样，和她的经历密切相关

“如果你是指上学。”她放下餐，看向众人，不不慢地说，“就是因为没怎么读过书，平时有空看了不少闲书，假装自己很有学问。”

说完，她和江鹤繁对视了片刻。

“先去读了几年书。”江鹤繁沉声应，有些不满意话题一面倒向他似地，较着劲地偏要把球抛回去，“像何小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想必学业也是大丰收吧？”

林熊眉飞舞地说：“不不，江老弟以前是名军人……军人你知吧？训练都是专业的！还曾被派遣到南苏丹……”

何风晚随即嚷嚷着没证据，毕竟接连观赏好几个人肩臂暴突的肌，甚是满足。尤其是林熊，前一颗纽扣都撑没了，叫她恨不得呼“何苦为难女人”。而江鹤繁穿了件黑衬衫，哪里都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来，一勇猛的征兆都没有。

一时戏谑心起，她故意不遂他的意，偏要问：“那么江先生是退伍后从商？”

接二连三的目光看来，纵使没有恶意，也真切到了接二连三的扎疼，心底迅速冒起一排细密的血珠。

江鹤繁无动于衷。

何风晚忍不住问：“江先生……是个健狂人？”

“林哥。”江鹤繁声打断，看去的目光有些发寒，“都是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吃东西。”

第11章.（小修）

何风晚看到了，但或许是半杯白酒的作用，或许是积攒太久了偶尔的爆发，这一刻她不愿继续善解人意，偏要对他发难：“在我假装的学问里，还记得一句话：打翻了，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心积虑要把打翻。所以你不要觉得冒犯我，其实没关系，人各有命，我早就明白并且接受了这一。而我也不会像别人那样，看你的脸。”

“……好好好，吃东西。”林熊那张眉目疏朗，略显孩气的脸，显些惧。

屏幕一小团光把稠的黑暗一个，她枕在光下，脸庞渗几分惨淡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