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听起来像是压力大的表现，所以我在想，要是可以早找到你，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了。”他视线从何风晚的脸，下移至盛汤的青海碗，“我当初住院又回家调养，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等开始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改名了。其实我曾经去过你嫂住的镇上，那镇不大，说不定见过你。”

这些情绪澎湃得让她有些无措，便也忽略了其他的声音，比如她从来没有告诉他可能会回国，他怎么知？

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伤的往事，她下意识驱散，信手换了话题：“说起来，我这两天压力确实大。这得谢江先生对女朋友的关心，把她从嘉宾提成评委。”

何风晚察觉江鹤繁渐渐凝重的脸，轻声问：“怎么？你想到了？”

*

赛程，第二天才是重戏，要决前三名。

“你想多了。”正巧侍应生端上生龙虾汤泡饭，江鹤繁舀一勺米饭没汤面，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的目的非常单纯，向大家介绍老板的女朋友而已。”

何风晚伸手一把他的，笑得前仰后合：“哎呦，我们烦烦怎么这么不经逗，才两句就着急了。怎么？带我去公司年会？听起来目的不单纯啊。”

何风晚说着，声音又低下去。

餐厅里人不多，弥漫缥缈的音乐和勾人的菜香，一两下调门的笑声并不突兀。

“五号？”何风晚刚才只是捉他，并没有生气，此时扇面似的睫一扫，蕴着清浅波光的睛狡猾地眯起，“五号好像要去拍广告……”

何风晚不急着回答，有些眷念地回味此刻的心，末了笑两声“嘿嘿”算作应允。

她想起什么，便问：“你知吗？老板的女朋友这些年总是梦见一个人，想请老板帮忙解梦。”

听她带着一嗔的吻，江鹤繁沉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回国。”

“都不是？那么就陪蓝蓝逛街喽！”

他笑容稍敛，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多了些厉。

“从我离开家，就总是梦到一个奇怪的男人站在我前，那样居临下地看过来，让我很压抑很难受。每一次的场景还都不一样，我去面试V·E秀，就梦见他现在面试房间外的电梯厅。我想起时装周后台和蓝蓝的初遇，就梦见他现在后台候场的队列旁。他从来不说话，而我只要想抬看他，就会上醒来，所以至今也不知他是谁。”

“嗯，很小的镇，教我芭舞的老师也是从外面来的，不是本地人。后来我决定往模特行业发展，就跟嫂来到海市，借助在她远房亲戚家里。”

何风晚微愣。

何风晚像挨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迅速涌烈的情绪。

“单独？他倒是敢。”

江鹤繁打断：“不可能，那天鼎艺没人会差你活。”

他垂下睫，眸中映着柔的灯光，从里透恳切的意味，声音也变：“何风晚，你留在我边好不好？”

“何风晚。”

撑着桌面，移过去，“五号公司开年会，你也来吧。”

“哦，想起来了，贺公要单独约我谈代言。”

江鹤繁拿餐巾嘴，好整以暇地听她说。

说不动是不可能的。

她猜到了，但没猜到他就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