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我看看！”焦厂长发话了。

一个学徒工走车间，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到众人先是一愣，又看看黄永，迟疑：“儿，我在你宿舍……”

黄永急切言：“宁小，帮个忙吧，那张纸……我真的是不小心。”

宁俐着敲敲门。

“小宁，这好像不是你该过问的事。”焦厂长暴地打断她，见宁俐脸红了，又放缓语调，“黄永了这么大漏，浪费这么多人工，肯定要撤职，扣工资！”

黄永脸涨得通红，“我从老家来，没学历，找个工作不容易，我刚提组长，家里老母亲病重，急等钱用……”

“哪儿发现的？”焦厂长低看着那张纸，锁眉。

宁俐看着他满目凄惶的样，心里莫名动一下，想了想，“好吧，我可以帮你跟焦厂长说说，成不成看你造化。”

“我，我刚才给黄组长打扫卫生，在他床底下……”学徒工磕磕说。

宁俐拍拍她胳膊，示意她先跟周工他们回去。她与黄永走到一旁。

焦厂长面沉，狠狠瞪了黄永一，把那张纸递给车间主任，“两天之内补装完毕，加自检和互检！”说完他快步走车间。

“焦厂长，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那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且，他家里有困难。”

宁俐一时意气上，想也没想，“多少钱，我来赔行吗？”

认识上面的人？宁俐明白了，刚才小胡对她说的话，这个黄永肯定都听到了，“男人不应该随便求人。”她淡淡地说。

宁俐缓步来到焦厂长办公室，办公室门没关，焦厂长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语气蕴一怒意。

“厂里对你们翻译很看重，我见你和焦厂长、周工他们都能说上话，还认识上面的人，求你帮我说说情，只要别撤职，别扣工资，怎么着都行！”

黄永追过来，“宁小，请等等。”

“你刚才还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宁俐毫不客气地盯着他。

“焦厂长……我想问一下，黄永这事怎么理？他……”

黄永忙不迭，眶越发红了。

众人舒了一气，慢慢散去，宁俐跟着周建业、徐继平他们一走，准备先回总。

黄永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反应极快，疾步走过去就要阻止他。

学徒工看了一黄永，走过去把一张皱、沾满灰尘的纸递给焦厂长。

焦厂长万分惊讶地看着她，随即怒气上升，“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钱钱钱！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

“来！”焦厂长见是宁俐，放低了声音，“是小宁啊，有事吗？”

黄永一下张起来，眶都红了。

“你以什么立场为他说话？你以为这是好心？你这是滥好心！”焦厂长反地看着宁俐，“厂里职责分明，幸亏许工他们查来了，不然损失有多大你知吗？这不是玩游戏，过家家！工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宁俐看看周建业他们四人，不明白黄永找她什么。小胡冷冷看了黄永一，扭对宁俐耳语，“宁，别理他。”

宁俐不明白他为什么单单找她帮忙，冷淡地说：“我只是个兼职翻译，帮不了你。”

“我错了，我，我刚才太着急了，都是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