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了几把有输有赢，那两个人说声困了，不玩儿了。

方盘坐着，仔仔细细理牌，一张一张摆在地上，和顺序分开，又一二三到五十四了三遍，这才码好了装一个破烂的牌盒。

方凑过来钻毯里：“兄弟你睡会儿，我学会儿日语。”

罗虎一凛：“学日语？给日本浪过来的兄弟导游？”

大概五多钟，天刚蒙蒙亮，上面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浪汉们的闹钟，他们一跃而起，几下卷了东西，跑上台阶消失了影。

狄野抱臂笑：“他们说我是少林俗家弟，会一指禅功，很崇拜我，舍不得捉我。”

说着话上一副镜煞有介事翻着书，嘴里嘟嘟囔囔，什么奇瓦什么麻斯什么麻袋，念一会儿摘下镜递给罗虎：“这个镜不好，只有镜架没有镜片，以前那个好，镜片比酒瓶底还厚，上更有觉，这个看几就困。”

有人说：“别再逗他了啊，再逗又得数。”

他刚装好，有一个人喊了一声：“方，有两张是倒着放的，不信你拿来看。”

各声音渐渐散了，臭味都淡了下去，夜已，罗虎更加寒冷，鼻冻得没了嗅觉，缩在毯里，再也闻不见复杂的气味。

另个一人说：“三伏天那会儿，有一夜得睡不着，逗着他数了一宵。”

说着话一歪睡着了，罗虎哭笑不得，几次想要爬起来离开，不是有人咳嗽就是有人喊别走还有人大声喝骂，走一个试试？也不知是梦话还是在监视他。

罗虎指指他：“那你帮着问问不就行了？非得让老

罗虎望着空的地下通，脑里一阵阵发懵。

方哈哈笑了起来：“兄弟你也太幽默了，听狄野说，东京的浪汉待遇好，住在都厅对面的小街上，有窝棚还发吃的，个个三，我想着过去看看，要是舒服，就移民了。”

“他们也这样捉你了？”罗虎看着狄野。

狄野抬起左手伸指，朝着罗虎一，罗虎坐着的椅吱嘎嘎动了起来，突然带着他转，嗖一下飞到了楼梯，罗虎看着前蜿蜒的楼梯，目瞪呆。

小茸给他了一盘速冻包，他狼吞虎咽吃了下去，晓夏又递过来一杯咖啡，他捧着那杯咖啡问狄野：“那方，是不是脑有病？”

哗啦一声，装好的牌都倒了来，方慌张得摊开，一张一张又重新码了一遍，这次从一到五十四数了六遍，才小心翼翼装了起来。

是他们招待新人的规矩？狄野第一天难也是这么过来的？

正呆愣的时候，那个清洁工下来了，瞥了他一，大扫帚刷刷刷冲着他扫了过来，好像他是地上的一滩垃圾，罗虎着脚就往外跑，一气跑回后街了咖啡店。

“就是脑有病啊。”狄野笑嘻嘻说，“他原来是一位数学教授，患有神分裂和严重的迫症，老婆带着孩走了，他就来四浪，浪汉们没人嫌弃他，都觉得他有趣，他们先后见过他十几个人格，最常见的就是你见的那四个，斗地主的输赢就像一个开关，他会变来变去，那几个浪汉故意和他斗地主，就为了让他捉你。他们是在给你表明立场，虽然给你提供了线索，他们还是讨厌穿制服的，让你以后别再去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