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让他动。

忽然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到了她的脚。

虽然这一晚半天的消耗极大，可她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至少在他面前从未如此清醒，而且，以后还要继续这般清醒下去。

她其实真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他手指的优得到再一次展现，当他用镊夹了纱布给她消毒，然后再轻轻一粒一粒把砂夹来时，手指的动作漂亮无比，而且，轻柔得她一也没觉到痛，再加上他盯着她脚心时专注的表情，她里泛酸。

走到床边，慢慢地，尽量从容地坐下，才松了气，斜靠在床上，没事可，也不想和晏暮青瞪，闭上养神状，心浮现妈妈在ICU里的画面，眉下意识轻轻一皱。

他注视着她的脚。

以后……

他带来的用品全是家里她用着的，浴巾，睡裙，拖鞋，穿惯了的，很是舒适，如果不是一颗心因为这两天的许多事绷得很，的确很舒服。

“那个戒指……”她听见自己有涩的声音在说，“我今天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略停了一下，“我知是我的错，我也知那个戒指很珍贵，即便我想赔也赔不起一模一样的一个了，就算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样的，意义也一定不同，所以，我不知该怎么补偿，你说吧，只要我能到的，我会尽全力。”

晏暮青站在她面前，稍作沉默，“先去洗澡吧。”

她不喜这个词，可是她会很乖，毫无疑问的。

又是乖这个词，如果说她以前听见这个词还能有被养般养着的觉，现在听来，只觉得恶心了。

她不知他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的，又是如何知晓妈妈的情况，在她看来，他通天的本事，要想知一件什么事情简直太容易，就好比现在，医院病床这么，他却能在这里轻易到一间病房，虽然只是疗养房。

用巾包了漉漉的发，她试着走浴室，脚底还是会疼，可她能忍住，就像没事人一样。

淋了好几场雨，一熏，居然开始打嚏了，她快速地清洗了一下，难洗净的是脚，沐浴随淌到脚上，开始刺痛，尤其脚底，因为光足走了一路，也不知伤成怎样，只觉得痛得厉害。

还好，还好，今早的他在她心里刻下了刻的烙痕，否则，这样的他，只怕她真的要沦陷去。

她脚一颤，睁开，看见他正捧着她一只脚，他的手边放着酒、碘、纱布、镊。

她想要收回脚，他却住她趾，“别动，没洗净，伤里面好多砂。”

她转开，提醒自己，要记住“资格”二字，牢牢记住！

她没有再动，只用角的余光，冷看他的动作。

“乖，先洗澡，换净衣服。”他说。

“我自己可以。”她站直了，抱住。

她知，她的足底血了，可是当时都没到痛，何况现在血已经凝固了？再者，有时候，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伤害比血更让人痛。

她抱着衣服，了浴室。或许，彼此都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吧，她给他这个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