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弯弯地注视着你，不过，我曾经确实很享受国际象棋那一步步设下陷阱，将对方绝境，令其走投无路的觉。

莫小，你这是对我有偏见。他故意压着嗓，让人听起来像是在生气，但却弯着眉，只要一回就能戳破他的伪装。

但这微妙的觉也只持续了一瞬，当他再转过视线的时候，神已恢复如常。

温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棋局，嘴角始终都带着浅浅的弧度，给人一游离在外又凌驾在上的觉，好似不会被任何事困住手脚，也没有能难住他的东西。

的确，能被我视为对手的人少之又少。他如是说。

不知是在说对弈的对手还是什么别的。

温瑜在你的侧停下，与你保持着半臂的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只是觉得你明明没有把我视作对手，却还邀请我对弈的法有些好笑罢了。

瓢泼大雨随之而来，一连串豆大的雨珠打在窗上，瞬间掩盖了他的声音。

当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结束时，棋盘上的地盘犬牙错，往往一方仅占有微弱的优势。

你浅浅地抿了抿，视线穿过温瑜落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听不到声音的你下意识将视线放在了温瑜的嘴上，试图读取他的语。但他说的有快，低喃的话语也不需要太夸张的型，导致你最后只发现他两片浅淡的薄还好看。

在他话音刚落时，白恰好重新落回棋笥。你抬看向他，我不会下棋，可能没法理解你的受。

话音一落，棋落盘，以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活了白方。但与此同时，黑方又陷了困局。

说着，他从棋笥里拿起一枚白，围棋就像国家层面的竞争，有换，有纷争，有凶险的博弈，也有轻灵的腾挪，谁也不能完全把对方从棋盘上赶下去，谁也不能完全吃掉对方的。

相比于模拟一场小规模战役的国际象棋，像狐狸一样诡异难测的围棋才更令我着迷。

莫小不觉得那很有趣吗？谈笑间，温瑜话锋一转，将话题抛给了你。

温瑜下了录音机的开始键，并绅士地抬起另一只胳膊邀请你座。

莫小，我们该开始了。

随后在一惊雷中，注视着你的年轻的心理医生轻声喃：这就是小动的直觉吗？

温瑜燃了桌上的煤油灯，摇曳的灯火将他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而他不减反增的笑容好似一副丽又虚假的面，让他如魅影般诡谲惑人。

你从棋笥里摸一枚白，举起来打量了几。白的棋上布满疏密各异的条纹，表面光得好似上了一层釉，显然是天然贝壳打磨而成的雪印品。

你在与自己对弈？你走了过去，低看向榧木棋盘上焦灼的黑白棋，不免觉得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偏国际象棋。

真可惜，我还想着有机会与莫小对弈一局。温瑜了一副很可惜的表情，却见你对他的话但笑不语，他不解地歪了歪，莫小为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