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泣声，墨臻这才惊醒过来，后悔不已。他暂时抛却海和神女，俯把绿裳扶起来。只见她小小的鼻红通通的，泪不断地从眶里冲来，还真是一束带雨梨，楚楚动人。

这一次元气大伤，她沉睡千年，醒来后这段记忆便消失了，只留下这浅粉的伤疤。痛苦的极致，或许就是忘却吧？

她穿着一袭黑纱袍，一对眸也如这黑袍般漆黑邃，没有一丝波澜。她扬起手来，手中的寒冰刀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手起刀落，脆利落，刹那间，一声惨叫响彻云荒大地，九重天上极雷轰鸣，风云骤变！

墨臻无声地笑，转看到她遗落在地上的锦帕，捡起来怀里。

“哎呀，都破了。”墨臻对着她手上的伤轻轻呵气。

她坐起来，心里委屈，泪顿时落下来。

六万年前，他牺牲自己挽救太的命，神形俱灭之际，天帝跪求凤有初手相助。当时，他生死一线，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如同幻象，娘的哭泣，爹的呼喊，师父不愿放弃施救的手……一切一切的画面，旋转、摇晃、远去、模糊……忽然，前寒光一闪，他看见了，她，凤有初。

门一开，四目相对，电光火时间，时空瞬间静止。

那一刻的震撼，他便是回千世万世也无法忘记。

“为何会这样？”她喃喃自问，心中一片迷茫。可恶的臭小，得她奇奇怪怪的。

她却忘记了。

到自己，跌倒在海里，被雪岭枝上的刺刺得生疼，手和脖都被划破了几条小。

绿裳何曾与男如此亲近过，何况他还是在上的七皇，一时间心如麻，不知所措，只觉得前的七皇和平日里大相径，温柔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第7章洗澡被看，凤有初：你完了

绿裳又吃了一惊，手不自觉往后缩，却被他抓得牢牢的。

只是，她舍弃的记忆好

仙气氤氲之中，凤有初在面上的影如同一只芙蓉，清丽旖旎。她脸上挂着细碎的珠，眉和睫都闪闪发亮，红似乎也因缭绕的雾而泽饱满许多，惹人怜。挽着发髻，漏下的几缕碎发被打，蜿蜒地粘在她雪白修长的脖上，珠顺着发丝，一路朝锁骨而去，若不是被面挡着，他就能看到——那是？

“七殿下……、婢不敢当……”绿裳惊慌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她挣脱墨臻的手，像受惊的仙鹿一般，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

他轻轻为她拭泪，见她下意识躲避，脆用手捧住她的脸颊。

“云千涯！”她恨恨地大叫一声。

云千涯刚好从窗外经过，以为神女找他，没有多想，推门而——

他的视线落在她心一短短疤痕之上，悸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疼吗？”墨臻柔声询问，施法为她疗伤。

凤有初以雪岭沐浴，原本很是享受，谁知一闭上睛，云千涯那双炙的眸便不断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