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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诵两岁了,在饭桌上被姬发抱着喂辅食,吃了几口一吐舌头又抿出来一些果浆,抬头睁圆了眼睛,还得意洋洋地看着姬发继续吐舌头。
他总不肯好好吃饭,姬发也无可奈何,把他抱起来要送到保姆手里,姬诵反而乖了,张着手还是要他抱。
等终于吃完晚饭,都快九点了。
殷郊这两天出差,姬发自己一个人既要处理工作,还得回家带姬诵玩,要不然这小崽子就没完的哭。
有时候殷寿来看孩子,说这孩子和殷郊小时候一样,没妈妈抱着就哭。
姬发总说,长大就好了。
是啊,殷郊现在可不会那样哭了。
卧房里放着两张大床,别墅里的家具都是当初殷寿手底下的人置办的。
那助理说,这是老规矩了,夫妻俩生活在一起吵架是常有的事,摆两张床好歹不会在生气的时候因为挨着对方太近而气坏了。
姬发当然笑了笑看着殷郊皱眉委屈的样子说,也有道理。
生姬诵前两个人基本上都不当有第二张床存在,天天晚上腻在一张床上。
可是生了孩子以后就不一样了,姬诵太小,放他自己在育儿室里他就整夜地哭,姬发舍不得,还是搬了张婴儿床放在俩人卧室里了。
殷郊很不愿意,可也没有办法。
姬发哄了大的哄小的,有时候是他抱着姬诵哄睡着了再上床就吵醒了殷郊,有时候是殷郊哄睡了姬诵再上床就吵醒了他。
渐渐地,他和殷郊精神不济,就不怎么和他睡一张床了。
殷郊起初很委屈,可也没有办法,儿子实在太能折腾了,死活不跟保姆。
后来时间久了,有时候想做点什么,还得专门让保姆把姬诵抱出去。
姬发脸皮薄,保姆也是过来人,不可能什么都意识不到,所以这样亲密的事,俩人基本上两个月才做一次。
直到姬诵两岁了,才自己一间卧室睡了。
可他们现在日常的亲昵除了浅尝辄止的晨吻拥抱和晚安吻,也就基本上没有了。
以前虽然也吵架,可都是没几个小时就有人忍不住求和的打情骂俏,现在,俩人能僵持一天一夜,早上起来就装作没事人一样,满脸冷意地敷衍对方。
就像殷郊出差前这次一样。
殷郊未必不后悔。
姬发也一样。
晚上半夜十一点,殷郊突然回来了。
房门开的时候,吓了姬发一跳。
殷郊几乎下意识就坐在他床边安抚他,可是忽然想起出差之前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不免有些恼恨自己的行为习惯。
姬发迷迷糊糊,已经摸进他怀里,问他怎么突然回来,殷郊硬着头皮安抚了两句,捂着额头就想躲开他。
这时候姬发把落地的台灯打开,才发现他头上贴了纱绵,顿时清醒了,伸手想摸又怕弄疼他,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殷郊看他还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好受多了,可是他还记得那天姬发在公司里为了一个几次对他献殷勤的人说话的样子,心里醋劲又涌上来,冷着脸道:“有人酒驾不小心撞上了车,已经没事了,你睡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床,殷郊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毅力,姬发床上温暖甜香的气息还在勾引他,他竟能忍住。
姬发想起来他还在跟自己置气,那莫名其妙的醋坛子还翻着,这么几天不见,他又受伤了,不免想他又心疼他,于是看了看隔壁床上的背影,起身下床了。
他坐在殷郊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这样不小心……”
姬发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这哪里是殷郊不小心的事,也觉得自己上赶着来哄他有些尴尬,殷郊不搭话,于是还是回去睡觉了。
殷郊正偷偷展颜,享受爱人轻柔的抚摸,忽然那柔软的手指收走了,他反而有些不舍。
他翻身看着姬发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背影,那样孤寂,很想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有时候姬发想,殷郊还不如像姬诵一样,想哭就哭发泄出来,自己也不必这样受他冷落折磨。
他在床上嘟着红唇落泪,双眼在黑暗中像钻石一样反射着微弱的温柔的光。
姬发不想哭出声,一直默默忍耐。
这时门外有佣人敲门:“先生,您今天忘记吃药了。”
姬发撑起身子,想说话,又怕自己哑着嗓子被殷郊听出来,就爬起来出了房门。
殷郊也一把坐起来,他看着门口的姬发吃药,心里早没了败下阵来的想法,见他回来便问:“你为什么吃药?”
姬发哑着嗓子,不想说话,可他既然问了,只好道:“没什么,感冒了。”
他回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