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连衣襟都没翻好，曹宗渭替儿理好衣裳，摸着他的脑袋：“等我回来是因着什么事？”

曹宗渭把狼毫笔搁在白瓷笔山上，一手覆在曹正允的脑袋上，扭了小半圈，正对着自己，冷着脸：“喊错了，你爹在这儿呢。”

不是没想过行把人带走，但曹宗渭知，心死的人就像战场上的战士失去了求生之心，便是后面来了援兵，也未必能重新提起士气。这样的程怀信和废人没有区别，如果指望他继承爵位，不如直接把程家从公爵里除名算了。

找到了关窍之，他又尝试着告诉了程怀信一些忠信伯府的状况，并且说了这件事完全是由新忠信伯夫人贺云昭一手促成——不程怀信听不听得懂，倘若将来有朝一日他能继承爵位，这个人情就算在贺云昭上，她也好多一护符。

曹宗渭走后，玄元又去了一趟，什么也不，只是继续讲经，而程怀信依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来不及看？”

，程怀信便只晓得吃饭睡觉，或是有时候发起疯来，砸东西，甚至伤害自己。

生怕父亲责怪，曹正允一边摆手一边：“不

曹宗渭烦闷的情绪被儿的笑一扫而空，莫名地跟着笑了，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兔崽，你怕是在那里吃糕耽误了夫人的功夫是吧？”

“夫人怎么说？”

“因为……嘻嘻嘻。”曹正允还未说完，就捂嘴笑了起来。

曹宗渭回到家中天已经黑透了，都督府的公文他并未理完，只得叫丫鬟把饭摆在书房里边，匆匆了填饱肚，便开始看文公。

“夫人没来得及看，估计今晚会看。”

曹宗渭去见程怀信的时候，尝试着跟他说要接他去，没有得到任何反应。这和他预想的迫不及待的场景相差十万八千里。

曹正允似乎还没清醒过来，睛半睁不睁地糊：“没错，是爹，不是父亲……是爹……”

玄元得空了便去与他讲经，使他心神宁静，程怀信心病好转了些，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随意发疯，也不自残，但也不跟人，包括玄元，他也鲜少同他说话。

“信呀！信我送到了。”

曹宗渭怀抱着曹正允，温声哄：“累了怎么不去睡？熬着等我回来。”

曹宗渭心一，这孩以前见着他都怕，有时候远远地看见他就老老实实站着，像个畏主的下人一样，态度一丝不苟地唤他“父亲”。父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亲了起来，小家伙总粘着他喊“爹”，而非父亲。

曹宗渭只能选择耐心沟通，直到提起了谢氏，程怀信的珠才有些反应。

密室里边，一个说，一个听，就这么过了几个时辰，曹宗渭已经饥饿难耐，才不得不回程。走之前他给程怀信留下了话，假使他想有去报仇的那一天，就一定要振作起来。

细想之下，曹宗渭发现，大概是从贺云昭现在曹正允面前之后。

正执笔批阅卫所上报的一些事务，书房门，还没有门一半度的曹正允搓着睛迷瞪瞪地走来了，迷迷糊糊冲着书架喊了声：“爹，您回来了？”

曹正允打了个哈切，清醒了许多，双泪蒙蒙地：“我睡了，方才听见丫鬟喊醒我，说您回来了，便穿了衣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