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秀可餐，三梦对着他吃完了两碗米饭和全小菜。虽然没有荤腥，但山间材新鲜无污染，味倒真不错，撑得她只想抚着肚躺平。

“啧！”

“我歇一会儿嘛，好撑。”

“你的手。”

她端起碗来，把汤当作酒壮胆，咕噜咕噜了一通，喝太急呛了一，汤滴在协议书上，立刻开一片。

既然藏了，就不好再拿来给他看了，不过为什么要藏呢？她也纳闷儿，不是本来就要给他签字的吗？

他就是有这样的力，轻描淡写一句话，没有愠怒，却自有威仪，她不自觉地就听他话。

算了，还是先把汤喝了吧，喝完再签也是一样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问。

妙贤又多看了她两，才起帮她去拿药。

她诚心诚意邀请他，看着他笑，脸颊浅浅的梨涡，眉也弯弯的。可他不为所动：“我一天只吃两顿。”

喝完这碗汤，就得签字，他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再不想签现在也不能再拖了啊，她都没签的文件，递到他面前，算怎么回事儿？

“我吃过了。”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儿啊，怎么一到这件事上就磨叽起来了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闲的无聊，随便看看的，不小心把汤上去了。”

他一走，三梦往地板上一躺，又恢复四仰八叉的姿态。吃饱喝足，她脑也有刹那的空白，几乎要忘了，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她舀了碗汤，小小的蘑菇一朵朵漂在里，温度早就凉了，可她还是觉得，喝不下去。

“噢。”虽然有沮丧，还有不乐意，但三梦还是乖乖把背在后的手放到了桌上，连带得皱、乎乎的离婚协议书一起，摆在了他前。

“好啊，谢谢。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肯定把汤也喝完了。”

她拿笔，把皱的文件在桌上抹平，着笔尖却怎么也下不去笔。

妙贤在桌边坐下：“把手拿来。”

这里蚊真多，个简直有掌大，她吃饭的时候蚊就在吃她，死了。

“别抓了，抓破会很麻烦。”妙贤看着她手上通红的一片蹙起眉，“我去给你拿药，了就不了。”

妙贤拿着药瓶回来，三梦刚好把汤渍掉，拎起那两张纸抖了抖，一见他连忙往后藏。

这地方远离现代文明，桌上连包取的纸巾都没有，她也懒得去包里翻找，起袖就去。

了一筷，问：“你不吃吗？”

她伸长胳膊摸了又摸，把自己背的双肩包拖过来，从里面拿一份已经得皱的文件，抬几个大字是加加黑的——夫妻离婚协议书。

“再吃一嘛，就当是陪我。”

“还有汤没喝。”他见她放下碗，提醒她。

好吧，又是铁打的戒律，难怪他看着比以前更瘦了。不过想想也不错，别人家的老公婚后都像气球一样蹭蹭长胖，不两年就材走样到不能看了，只有她家这个还保持得宜，宽阔袖的那一截腕匀亭却不羸弱，脱了衣服说不定还一腱。

那些条款她看了好多遍，都快能背下来了，翻到最后一页，签名还是空白。

她一边摸肚，一边用另一只手抓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