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宇负手叹了声：“果然是天地好回，老夫算了算，怎么也该到了。”

妈妈面如土，颓然地倒在地，那支佛昙香只有祭奠往生之人才会燃，她老老实实地：“这一切……都是大娘指使老的。”

妈妈泪婆娑：“那时候死当活医，老也是无法可想，轻信了大娘的话，孰料竟被哄骗着上了贼船，大娘借此机会将二娘败坏了，皆施地着老与巧心一并给二娘下药，因此二娘便……越来越胖了。”

“自然记得。”

冷的青石板面，是沉闷而响亮的磕声。

妈妈嚎啕哭，却被绿衣“巧心”捂住了嘴：“别嚎。”

妈妈仿佛早有准备，脚一抬将布绣履大喇喇地除了下来，苏令蛮眉皱也未皱，便见妈妈手在这臭烘烘的鞋履里掏了掏，掏一份黄澄澄的纸来，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堆蝇小楷。

旁边家的已然大声呼嚎起来：“二娘息怒，都是才这败家婆娘不懂事，您要怪就怪才吧！才家不力，自知罪无可恕，可才家大郎着实无辜，从来都对苏府忠心耿耿，求二娘饶过阿生！”说完便砰砰砰地磕起来。

“邱大夫，别来无恙。”苏令蛮似笑非笑地打了声招呼。

“正是。以小看大，大娘自小便心计沉，狼心狠毒，二娘可还记得六岁那年的一场大病？”

苏令蛮示意小八将妈妈递来的方给邱大夫看了，邱大夫颔首：“是这方没错，二娘当时病情凶险，此方虽是虎狼之药，没甚保障，倒

苏令蛮朝绿萝示意，绿萝朝窗外“啪啪”拍手示意，不一会，从门外了一黑衣壮汉，黑巾蒙面，手下还扶着一白胡老——邱大夫。

妈妈抚了抚鬓角，极力保持镇定：“当年大娘特意将二娘领到曲池边去摘荷，孰料两人一起落了池中，二娘因此大病一场，但大娘反倒不日便活蹦了。那时，她便找上了老。”

”

“叔，一切是非自有二娘公断，若阿生果真无辜，二娘也会酌情考虑。”小八朗声，苏令蛮赞许地看了她一，小八……果然还是长大了啊。

妈妈颤巍巍地看了她一，胖乎乎的绵绵地跪倒在地面上：“前几日大娘又暗中威胁老，要老与巧心联手，将您带去日宴，至于旁的，老便不清楚了。”

他的待遇明显好了许多，一路赶来除了面上有些风尘之，显然没遭什么罪。

“便是这副药方。老不是那文化人，听不懂那文绉绉的话来，但大约听到几句，说这是副虎狼之药，二娘便能醒来，怕也不大好。”

前后衔接，听起来似模似样，一切吻合得刚刚好。苏令蛮指尖轻了下桌面，不动声地问：“就这样？”

妈妈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将前情娓娓来：“大娘提议去佛寺为二娘上一炷香，夫人带了老一并去，那游方郎中便是大娘提前安排好了的。老帮着领到夫人面前，最后了这么副方。”

“哦？”苏令蛮挑眉，似笑非笑，一双明眸在烛光下熠熠发光：“妈妈继续。”

苏令蛮十指扣里，涩：“你是说，这一切实乃苏令娴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