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觉得我脑有问题，是不是？”苏令娴笑笑：“偶尔我也会觉得，从前的记忆是一场梦。只可惜啊只可惜，我所有的轻浮与妄想，都拜从前那个回忆所赐。”

她为着生存，跟了这样一个从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正瞧的一个闲帮，憔悴老迈，要克服心理障碍，再去见一个千百着的王妃，心理那坎，一时过不去。

她不是世界的中心，谁也不是，若终有人是，也该是不飞则已一飞中天的二妹妹才是。

“在那个世界，男女平等，女儿家也能当起半边天，也能当大官，养家糊，她们活得彩而自由，没有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否则便是犯刑律，人可以在天上飞，如果是从定州到长安的距离，只需要两个时辰——”

“我知，二妹妹向来是个有侠气又正直的，若查明我并无嫌疑，自然会想法救人。可我这样……”

苏令娴一看她神便知她不信。

苏令娴自嘲一笑，这大约属于女人最后的一自尊心。

在光罅隙的微尘里，苏令娴跪坐在地，似哭似笑，这些日地惊慌逃窜，在这从前最嫉妒的二妹妹面前，竟然全数散去了。

后来陷害自己，也是在姓王的教唆下给她下了媚-药，若要说的人多不堪……镇表哥比之那些氓地痞，从大的角度来说，还算是好心了。

许是两人敌对多年，仇人久了，竟也更了解彼此，苏令蛮

这是一个真实而残酷的世界，没有所谓的人人平等，只有权与欺压，莫说人权，连说话，都得忌。

苏令娴比了个二字。

“我从前没想明白，错了许多事，可有一样，我是绝不会的。”苏令娴答得郑重：“我苏令娴凡活一日，便不会害人命之事。”

杨廷面无表情地啜了茶，暗暗想：回得将这人远远地送走才行。

苏令蛮怜悯地看着她：这个大，妄想症越发重了。若说之前还有些可信，可那天上飞，定州到长安两个时辰，怎么想，也不可能。

正想着，却听苏令娴幽幽，声音仿似从另一个世界过来般恍惚：

“为什么？”

苏令蛮跟看傻一般看着苏令娴，她第一次知，这个大脑约莫是有病的。

苏令蛮还未从苏令娴畅想来的世界回神，下意识问。

不过，她也不求她信便是了，吐了个痛快，才答了阿蛮之前的问题：“姨娘帮我逃来的。她将家私都给了我，你也知，女人嘛，但凡有些姿，还有些能卖的才气，自然有办法到路引，我一路改换面来到京畿，本来是想寻你救我，可又后悔了。”

她从前想错了。

“我从前以为，我与你们都不同，这世界的舞台，将围绕着我旋转，我若哭，这世界便不该笑；我若笑，这世界就不该哭。”

“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苏令蛮不由回想起从前来，大当初为了在定州闺秀圈里脱颖而，确实了许许多多不上台面的勾当，可也确实不曾加害过人的命，甚至当日雨被阿覃杖毙，还连了许多日的噩梦。

日日煎熬，好不容易逃笼，却发觉世界早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孰料还是被绑来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