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艳娘瞧见宝莺的第一，心里其实就已经笃定了，不这人到底是不是风尘，骗也好，绑也罢，都要把这娘掳来就凭这清纯可人的脸，以及玲珑段，一定能够引来许多客人的。

形大又消瘦，长乌黑发披肩。缓缓步，两袖揣满慵傲。目似星河离，薄如叶，衔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贴在那光洁如玉的面容之上，给俗板正的文雅气质平添了风。

这琳琅坊规矩森严，艳娘就是说一不二的话事人。坊里前院琳琅楼，就是接客的地方。雅客接，客也接。后院一大片地方，除了厨膳洗衣房，其余被分成了一栋栋小的砖房，们一人一间。

那我何时可以接客？

没人认识宝莺。

哟！正要去寻你呢。艳娘上下打量着宝莺的衣服，语气轻佻又不屑：怎么，这么潇洒自在的模样，是葬了爹，又有钱赎了？

宝莺乖巧一笑，摇了摇：没有呀，哪能一夜之前酬这么多钱的。

这样清雅的香用在男上实在是过于诡异。宝莺皱着眉一抬，便是看见了这位先生。

哼。你这话说的，是我狮大开似的。既然是打理好了这家中事，以后就在我这琳琅坊安安心心下去，知了吗？

若是要学，就肯定有考，万一考不过呢？

知。

这穿得衣裳，更简直是可以用糊里糊涂来形容：半开的领，一丝白的薄衫拖地，隐隐约约可见颜。刚才那走起路来的样，真当第一面以为来人就是个姑娘。

你就等着吧，有你学的。

艳娘白她一：找什么急接客？就你连事后打理自己都不会，那不全把客都吓走了？

哎哟？你说先生？他呀······圆脸桃的白婶陷了沉思，好一会儿是才想好措辞：先生样像女人，脾气喜好也像女人，整个坊里的儿都喜他，同他说悄悄话。

还未见到真面目，在屋里等着的宝莺就闻到了一无法让人忽视的香味。由远至近，绕绕挠挠，勾着所有的注意力和神。那是沉厚的莲叶清香，像是被丢了盛夏池塘，与茗荷泡了个痛快。

男人瞧着她这副样，噗嗤笑声来。白婶站在旁边也是笑，不知是在打趣她，还是对这别致的先生发情痴。

真是有劳白婶了。姑娘芳名，就让她自个儿同我慢慢介绍罢！他开，这

这位，就是咱们琳琅坊中的尊者，先生了。那这位姑娘······

宝莺看呆了，一时间发愣。转瞬又下意识觉得此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徒，心中古怪，就僵地把视线挪开。

她虽然尽力掩饰，可这艳娘一走，忧虑的心思就再也绷不住了。白婶看着她的新主，轻言细语安了好一番，多少让宝莺心里有了底。

接客的酬劳，们也都不能过问。不过分成都是二八，大分都要艳娘的袋里。日常吃住不用自己掏钱，但是梳妆打扮的这分费用，就得自己拿了。故而越是客多的，便是约枝招展，生意兴隆。那些姿乏乏又不会讨巧的可怜人，怕是存到死，都存不这赎钱的。

艳娘给宝莺安排了个老嬷嬷，名叫白婶。说是这宝莺还生疏不会事儿，得多教一些，其实也就是变相梢。

这要调教的人，是什么个样的？

终于是见到了这人，宝莺才能品白婶先前的这评价，的确是不差分毫。

宝莺听罢，脸上的表情虽依旧乖顺，可心中却惴惴不安。莫不是还要再些什么难题给她？这男女的事情，不就是闭着睛承受，有什么好学的？

宝莺皱着眉，对这位明日即将要调教她的人，更是到好奇。一夜睡得不踏实又沉重，熬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白婶就带她去到了先生的那栋小楼。

宝莺就这么跟在艳娘后，全然不在意旁边指指的人，跟着来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