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慢慢来。

聊了几句，快要挂断电话时，褚茵突然说：栖月，你有没有想过，去找找灵？

褚茵说完顿了一会儿，总之，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人嘛，不要给自己设限太多，德那条线有时候是可以越过去的，你想想，那么多艺术家有几个不多情不风，不是男是女，情经历越丰富的画来的越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边不怎么明显地叹了气。

这么厉害。裴栖月忍不住笑。

这怎么行。裴栖月说，我都结婚了，孩都有了。

主要是生孩对损害大，有了小芒之后我不是说小芒不好的意思，她确实可，乖巧又听话，只不过唉。

别这么说

十分钟很快过去，老师跟各位小朋友说再见，又将每个小孩送到校门。

其实她早就不指望她了，现在偶尔打电话问问也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她陨落。她手下有好几个有名气的画家，但巅峰时期都远远比不上裴栖月，曾经她炙手可的程度连她都觉得震惊，自然，如今变得这样籍籍无名也更是让她震惊。

阿姨刚准备好晚上的材，准备去幼儿园接小芒，裴栖月换了鞋，说：我去吧。

有啊，我今天还表演唱歌了，老师说我唱的很好听。小芒骄傲地起脯。

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裴栖月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发。

好了，裴栖月主动结束对话，我先挂了。

她鼻和下像她，其他地方都和许铭远一模一样，有时候她会觉得奇妙，人怎么会拥有一个和自己有这么大联系的小孩，她所有都来自于她，她是她的延续，是她血凝聚成的小小实。她会冲她笑，全心依赖于她。

裴栖月没说话。她自己的自己最懂，这话她没法反驳，就连她自己，也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将没有灵的原因归咎到小芒上去。

顺安里离天心幼儿园只有二十分钟车程，到的时候还有十分钟才放学。裴栖月在教室外面逛了逛，走到教室门，看到穿着背带裙的小芒就坐在教室中间，两只藕节一样的手臂叠在一起，坐得端端正正，齐刘海被汗打得翘起来。

所以，裴栖月其实从不后悔生下小芒，只是有时候会茫然，茫然于自己的未来和方向。

裴栖月想说自己不想慢慢来了，她都快被压垮，但她知褚茵也是好意，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妈妈！小芒迈着小步跑过来，她发上还着昨天许铭远送她的晶发夹，光一照过来，就泛起细碎的光芒。

不是，褚茵难得犹豫起来，就是去打打野，找找有没有法能激起你的灵，或许面对的人变了，就能画来了呢？

她完全没注意到裴栖月就在外面，脸上随着老师说什么而灿烂的笑容。

去找灵？裴栖月有些疑惑，你是说去写生吗？我连大山都去过，没用。

是啊，就是因为你结婚了才画不来，想想你以前画的多好，情充沛，自然又细腻，那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莫奈吗？

在画室待到下午三，裴栖月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