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丞翰！」

「这把是琴房的钥匙，另一把是我家的。」

眸光一暗，裴又欣的呼有些沉，觉得雀跃的自己是如此可笑。在陆蔚萱的注视下，裴又欣从包包里掏了钥匙。

「学，钥匙……还给你了。」

学告诉她，这世界上，只有她可以拥有家里钥匙。

裴又欣僵住，松开了手，那双清澈的直直地看向陆蔚萱，目光闪烁。

也记得那时的自欺欺人。

那年寒冬，风铃木前，她们就此背而驰……

如今，陆蔚萱却要裴又欣还钥匙……裴又欣曾想过有这一天，却没有想过，她会心痛得近乎窒息。

「琴房跟我家的钥匙，都该还给我了。」

那里的不捨与依恋，陆蔚萱没有错过，可是，她并没有改变心意。

陆蔚萱轻笑，伸手那柔捲发，满目怜，「还有第三把钥匙……不过，你已经有了。」

修长的手指在裴又欣的掌心轻巧地划，裴又欣又惊又喜地收下钥匙，攥在手里。

裴又欣拉开彼此的距离，疑惑地看着陆蔚萱。陆蔚萱伸手轻抚裴又欣的脸颊，轻：「我的第三把钥匙，就是你啊，又欣。」

裴又欣努力挤笑容，将手中钥匙，放到陆蔚萱的手上。

至今，裴又欣仍记得从陆蔚萱手里拿到钥匙的那一日，光明媚，微风和煦，她的学，笑得很好看。

纵然她的力量薄弱，她仍会倾尽所有去保护陆蔚萱。

望着陆蔚萱的云淡风轻，莫丞翰懂了，有些事真的不一样了。

那里微光，彷若夏夜里的萤火虫。

「又欣。」

「钥匙……还我吧。

那一瞬间，世界彷彿停了。

裴又欣抱住陆蔚萱，泪盈眶，动不已。

「你打开了我的心，所以，你是我的第三把钥匙。」

裴又欣摊开手，掌心的两把钥匙有些刺。裴又欣低凝望，眶有些。

只有裴又欣知，她了多少力气才能忍住泪，递回钥匙。

「你在这里什么啦！」裴又欣又急又气，拉着莫丞翰就想往外拉走，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学，即便这人是莫丞翰也是如此。

「学，我不会丢的，我保证！」

话落，莫丞翰正要转离去，却一旁传来熟悉的嗓音，音量，大声叫喊。

「『在情变得不完之前离开，对我而言不是保护，而是伤害。』」莫丞翰顿了顿，又：「……这是裴又欣说过的话。」

话语依稀在耳，过往彷若昨日。

裴又欣一直带在上，如护符般小心翼翼地收妥，陆蔚萱一直都知。

「我会自己走……喂！」莫丞翰被推着走，裴又欣对他又扯又拉，心急得想赶快带走莫丞翰。她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找学的麻烦，即便是为了替她气，裴又欣也不许。

陆蔚萱问他，不准一个人去另一个人，公平吗？那时的莫丞翰语，答不话。

对裴又欣而言，自己还的，不只是钥匙，还有这些年来的好。

裴又欣一愣。

莫丞翰摸摸鼻，没想到还是被裴又欣发现了。

他记得陆蔚萱定的双，那双里乘载着裴又欣，整个世界她只看得裴又欣那般无所畏惧。

陆蔚萱接过了钥匙，神情淡然。

陆蔚萱捧起裴又欣的脸颊，笑容灿烂，目光灿若星辰。

三步之遥，裴又欣屏气凝神、殷切期盼，试图在陆蔚萱浅淡的笑容里找到一丝蛛丝跡，只要学愿意，她可以……

三年──不过三年，那份定消失得无影无踪，莫丞翰错愕又心痛。他记忆里的陆蔚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