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话，不保持个安全距离，她还真没胆当面说。

她故意把话题扯远，傅征不上当，他抬腕看了时间，似笑非笑问：“刚不是还要请我上楼坐坐，泡茶给我喝？”

燕绥正往浴缸放，素白纤细的手指试了试温，接起电话先问：“我剪短发好不好看？”

她太知他们两个完全天壤之别的职业要在一起有多困难，她忙碌，重压，担负着成千上万人的生计。他则随时应召祖国的召唤，奉献万寸山河。

燕绥比她淡定多了：“正好，等会常会叫他先过来听，上手工作这事不急。”

注了小半缸，温的漫过燕绥的脚踝，她从旁边的置柜上取了油，手腕轻抖，滴了几滴：“谢谢你啊。”

他知她积攒着压力，知她的不易，别说对她没任何要求，甚至从在一起到现在，步步都在让她适应节奏。

“客气了。”傅征咬着烟，笑起来：“小燕总，这些前期投资以后是要你还的。”

燕绥觉得傅征真的了解她的，那了解不像郎其琛那样用浮于表面的餐桌文化表达，他的细腻细无声，是从神到行动都让她觉得心放松。

她忽然就有拨开迷雾的通透，那些庸扰她多日的，或不安或郁的负面情绪在渐渐扩散至空气里的油香气里逐渐瓦解。

她本就存了趁机让燕戬来看看公司发展，个简易汇报的念。他这会代替燕沉上任公司副总，还帮她省了特意一份报表的功夫。

没没尾的一句谢，傅征握着手机不语。

她边噙着抹笑,笑眯眯的从电梯里迈来，解锁开门屋。边脱下外边补上最后一句：“上来坐坐？给你泡杯巫山茶。”

也只有两个肩上担都这么沉的人才知，一天少一天。

——

相比她的神抖擞，辛芽显得要憔悴些，她拿着平板，先惯例向燕绥汇报今日行程。话落，指了指相邻不远的副总办公室：“大燕总一大早来了。”

燕绥想了想，觉得也对：“那我明天去剪个短发，那些电视剧里黑化、复仇都要变个装。清一短发，线，烈焰红。”

——

“还有就是有关

傅征不太能想象她短发的样，不过通常女人问这个问题，不用真的考虑是否好看，她要听的只有一句：“你什么样不好看？”

傅征看着亮了灯的二十七层，衔了烟，没，回拨了个电话。

她骨里其实有毁灭的望，相比较寻常女孩约会喜去的电影院，游乐场，她更喜击馆——解压，破坏，聚会神。

她踢了踢浴缸里的洗澡，言笑晏晏：“我还怕还吗？”

燕绥勉算是乐观派，事情想开了，在她这就没什么大不了。好好睡了一觉，隔天神饱满地去公司上班。

招,嘴上的功夫他未必能赢。别看这几回锋，他都占了便宜，不过是她不敢正面和他杠。

燕绥还没说话，傅征已经又接上了一句：“你要是觉得遗憾，现在下来还来得及，我还没走。”

燕绥还是一次听他叫自己“小燕总”，他故意咬着音，那低沉的语气绕耳，像是在暗示什么一般。

傅征行动力，燕绥故意撩拨，还想全而退？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