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生意轴，合缘合脾气的我们好商好量，多让几个为下次合作打基础我也是舍得的。但这机会，我通常只给一次。”她下微抬，神情倨傲：“不瞒张总，燕沉，被解雇了。”

坐于他侧的助理稍微沉不住气一些，抬手遮掩住嘴型，覆耳和张总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张总眉心的纹路扭得跟麻一样，抬看了站在会议桌尽的燕绥。

眯眯：“张总，不瞒你说。利比亚的海外项目我接了不少家公司，广汇是我最看好的，所以我尽自己最大的诚意招待你，让你受到燕氏的企业文化和产业实力。我所承诺的条件，白纸黑全落实在合同上，张总你若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接说来，我们共同协商解决，再这么里挑骨，委实有些太欺负我了。”

商圈里向来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张总会去打听这些也不奇怪……或者他本不用打听，燕沉自己也会透。

燕绥承诺的条件白纸黑字落实在合同上，给了很主动的利，若是他真有合作意图，坐下来好好谈谈，未免不能再提一些。

燕绥虽然不知燕沉承诺了张总什么好，但她知和广汇的合作只能止步于此。

燕绥合起面前那份合同递给辛芽，她一副谈话终止的神情看得张总有些莫名……这和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张总微微挑眉，本想不起来燕绥有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言下之意是，没法合作了。

他沉住气，没吭声。

昨晚和傅征理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她一早就“排兵布阵”把张总的动机企图全列了一遍，如今得的结果和燕绥所预想得差不多。

他眉心微拧，思考了片刻。

从他到南辰市起，燕绥的接待，安排的确是费了些心思的，就像燕绥说的那样，她重视和广汇的合作，也尽了最大的诚意。

张总沉默了数秒，笑：“小燕总多心了，我的确是有兴趣，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南辰市。不过，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之所以引我是因为有燕沉在。我和燕沉有私，对他极为信任，广汇又是初次涉猎海外项目……”

燕绥微笑：“是有这么一回事，张总消息真灵通。”

——

他一顿，话音一转：“据我所知，燕沉不久前向燕氏董事会提了辞呈。”

放弃和燕氏的合作，他其实很有些疼。

燕戬眉心蹙，桌下的手焦虑地轻轻敲着座椅扶手。

一路到电梯，她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很抱歉地对张总笑了笑：“有一事要跟张总个歉，希望张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手中的茶杯一落，杯底和桌面发结实的一声轻响。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引了注意力。

半晌，他也站起，笑：“既然如此，期待下次能有机会和小燕总合作。”

燕沉不想让广汇和燕氏合作，他希望燕绥错失广汇，焦烂额，疲于奔命。

这个小辈，初生虎犊，胆大心细，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燕绥见他兴趣，笑得更温柔了：“前两天和傅征闹脾气，让你笑话了。

燕绥颔首，客气地亲自送他去。

张总愕然，显然没想到燕绥说不合作就不合作，连合同都收了起来，摆明了一副不想坐下再谈的决绝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