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燕戬解释：“你记仇的我又不是不知，张总因为燕沉落了你这么大的面，你不得去为难为难他？”

她面不善，心情显然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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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笔锋勾画的“将”字，划了个箭，直指利比亚：“燕沉谨慎，是因为不知海外项目对燕家而言代表了什么。你母亲是军医，随军舰救治过无数同胞和受战争压迫的难民。海外项目虽有利益回报的考虑，但若不是抱有凝聚国力凝聚民族力量的情怀，谁会千里迢迢横跨半个地球去别人国土建设家园。”

她这指桑骂槐听得张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又只能默默吃下这哑亏，灰

这一瞬，他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好几岁。那岁月压，阅尽千帆的沧砺，无端让燕绥也跟着心一闷。

辛芽守在离会议室不远的走廊上和小何说话，见燕绥来，立丢下小何跟上去。

“爸。”燕绥转回望，“当年大伯摔下脚手架，位截，你为这事谴责了自己半辈。你该去问问大伯的，让他摔下脚手架的到底是谁，谁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燕绥下电梯下行键，这才侧目：“他都问你什么了？”

啊？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提到燕沉，燕绥不免沉默。

“问我你跟傅长官往多久了，什么时候见的家长，打哈哈说一也看不来你是将门女……”辛芽陪她电梯，继续：“我就回答你跟傅长官大半年前就认识了，双方家里长辈都是知知底的，所以什么时候见的家长我这个助理的哪会知得那么仔细。”

她收起燕戬批注过的企划案抱怀里，跟兔一样三两下蹿到了门，正要开门离开，听燕戬叫住她：“阿绥。”

“燕沉要是有错，你放手收拾。欠他们家的，爸爸还了大半辈，早已还清了。”

辛芽对燕绥的神领悟力堪称通透，上电梯前她那暗示，辛芽立刻就知什么时候该什么时候该谦虚。

她那焦虑又从心底蹿来，就在她琢磨着怎么开时，手机嗡鸣声响起，燕绥从袋里摸手机一看，在燕戬不住睛好奇地看过来时，淡定地挂了傅征电话：“应该是司机到了，我先走了。”

燕绥径直走在前面，声音还是冷的，问：“人送走了？”

辛芽这时候不敢有一丝科打诨，认真回答：“我送到停车场，让司机师傅送走的。”

当张总一脸苦笑说看不燕绥是将门女时，辛芽笑得格外小人得志：“我们燕总低调，不拿家里那背景说事。虽说有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但来生意的以诚待人。仗势欺人不过能得一短期利益，得不偿失。”

哪怕郎晴去世后，他的初心也未曾改变。只不过那个刻在他心上的名字，早已换成了中国人。

话落，不忍再看他，燕绥也没回地走会议室。

燕戬笑了声，杯盖撇开几上浮的茶叶，呷了普洱：“你是打算去找燕沉算账吧。”

“好。”燕绥压下中被燕戬掀起的血和劲，呼了一气，下了决心：“我回来就提案。”

燕戬是个浪漫主义的商人，埃俄比亚的机会来临时，他还笑称，要在军舰可以停靠的每条海岸线上建造一个让郎晴可以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