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立刻心领神会，手背到后，摸到别在腰后的果刀，屈膝往前迈了一步，靠近司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燕绥看见了三百米外的隧。

右手无法持枪，他就用左手，上膛，拉开保险。

他起，一手攀着行李架，在颠簸行驶的车内弯腰越过中控坐副驾。

时间一分一秒逝，等所有人上车，车队驶离厂房城区街时已经临近傍晚。

——

堵在隧

“你以前……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有？”燕绥问。

燕绥是在上车前才从胡桥那知他的伤势，傅征肩胛骨中了两枪，弹还留在里，右臂还有弹贯穿，虽没伤及重要官，但失血严重。

燕绥的对讲机里忽的传胡桥的声音：“队长，我们车的引擎盖忽然开始冒烟，你们那看到隧了吗？”

整列车队疾驰在班加西荒废的街上，街上随可见的残垣断，烟。有翻倒的车辆还在燃烧，街面上所有的店铺几乎都遭遇过洗劫，空无一人。

隧对向车的连接蹿两辆托，车上的暴徒持枪，举着旗帜呼啸而来，包围了胡桥那辆已经停下来的面包车。

不止她回来了，她还带来了足够撤离的车辆。

他们知，燕绥会带领他们安全撤离班加西。

他们也知，营地现存的车辆无法供所有人一起离开，所以才会有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从不同路线撤离的队伍。

而现在——

她眉心一。

聚成山呼海啸般的呼。

她心如被放在火上烤，分蒸发后，只剩无边无际的灼，沿着心一圈圈蔓延。

燕绥车开路，傅征同车，坐在驾驶座后第一排的窗。

燕绥还未反应过来胡桥那发生了什么，隧外，几乎是胡桥所的位置忽然发一声爆炸的响。

傅征向指挥中心汇报行程，并提醒胡桥注意警戒。

天黑时，车辆驶荒漠，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隧。

面包车内鸦雀无声，偶尔有两声轻叹，也是唏嘘不已。

燕绥回来了。

不会被丢下了，没有人会被丢下。

他用力地了燕绥的手心：“每一次，都活下来了。”

她低，鼻尖在他脸侧蹭了蹭，看他睫微动，睁开来，一笑，握着他的手指收：“傅征。”

他声音模糊：“我在。”

电声嗤嗤作响，忽的，一下被切断。

从班加西西城区驶班加西港还要经过一段荒无人烟的荒漠，荒漠的尽才是贫瘠山脉，穿山隧就在这座山里，全长三八公里。

引擎声在隧的圆拱内似被无限放大，看不到尽的黑暗里，燕绥看清隧砖墙上的指示牌，蜿蜒着一路往前。

——

几乎是同时，傅征拧眉，叫她：“燕绥。”

车呼啸着驶隧，黑暗得只有一束车灯的隧里，燕绥不自觉凝神屏息。

不消燕绥把刀抵上司机的脖颈，车速已渐渐缓下来，最终在离隧几十米左右彻底停了下来。

燕绥握着傅征的手，指尖斜他的指里和他十指相扣。

饶是如此，她却只能故作若无其事，手心裹覆着他的手指，拼命拼命地试图把里的量传给他。

距离班加西轰炸不足三个半小时的最后时刻，他们，能回家了。

“这次也一样。”

鼻端还能嗅到他上的血腥味，混着班加西的硝烟黄土，却让燕绥有说不来的安心。

荀莉安排工人排队上车，燕绥负责分车辆。

——

每个人都能跟着大队一起撤离。

他的使命未完，不会甘心就这么死去。

战争的残酷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那里，整齐的停着数辆托，托车的车前灯大亮，有三人立在车旁，举了火把。

“枪林弹雨里，谁没受过伤？就是像今天这样背一战，也有过。”他语速极慢：“在任务，弹用尽，只能徒手拼刀刃。”

燕绥谨慎，特意安排中型面包车一前一后，一辆开路，一辆垫后保护。

胡桥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引擎可能温度……过，我怀疑……冷却……损坏。停车……检查，你们……”

可以说，只有穿越隧，才是真正的靠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