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杜婉词看着杜恒言对阿翁作鬼脸，微微失了神，即便这个女孩儿来路不明，可是阿翁和阿婆却将她捧在心，她由娘亲请来的女先生教，杜恒言跟着阿翁学。

盂兰节过后，天气越发炎，皇上要去京郊避暑，杜呈砚作为殿前副都指挥，自是要陪同，赵萱儿也收到

我既是将你从明月镇上带回京城，一定会给你一个家，你娘两为我杜家平白无故受了那许多冤屈，我一定会加倍偿还于你，你便是我杜家和婉词一般无二的小娘，你可明白？”

她不知杜呈砚是如何和赵萱儿说的，最后赵萱儿同意将她记在名下，充当嫡女，只是名字记在了杜婉词后，在家中两人互唤名字。

杜恒言收了书放书袋，问阿翁：“阿翁，慕俞可有信寄过来？”

望着杜婉词的背影，杜恒言耸耸肩，为何人家的四五岁小娃儿都是正常要糖撒泼打的小娃儿，为何她接的小娃儿，都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慕俞还会动耳神功，沮丧地说律典里的好多字不识，杜家的这位小娘，貌似没有死。

杜太初淡淡看了一这个低着传话的孙女儿，：“你阿婆已经备好了！”

杜太初站在房门，看着这一幕，轻轻吁了气，这么一块璞玉，他晚年除了养鸟，还可以教娃娃。

杜婉词敛裾行礼：“娘让婉婉来找阿婆，问姑母的祭礼是公中准备，还是阿婆另准备？”

杜婉词失神的当儿，揣着信从里间来的杜家阿翁，正看到另一个孙女一眨不眨地看着阿言，笑：“婉婉也过来了啊，阿翁刚让厨房备了绿豆糕，婉婉陪阿言玩一会可好？”

第13第

赵萱儿带着女儿在盂兰节前夕回了府。盂兰节要祭祖，赵萱儿不准备和杜呈砚和离，自是要回来准备祭祀，否则便是妇德有缺。

“孩啊，你吓死阿婆了！”元氏搂着这孩，哭得又一次哽咽。

杜太初。

杜恒言对着阿翁微微一吐，他知阿翁这是故意扣下了她和慕俞的信。

可是幼儿启蒙，哪用的着才女来教呢！

杜婉词笑：“那婉婉回去告诉娘亲，娘亲那儿也备了绿豆糕，婉婉一会让翠微端来也与阿言和阿翁尝尝。”

杜太初在嘉熙堂的小佛堂里，给杜秋容专门设置了一个牌位，让杜恒言祭拜。一早，杜太初便带着阿言去街上买转明菜，油饼，杜呈砚这一日去了者院为阵亡的军士们上坟。

阿言看着元氏，她其实并不欠她和她娘的，阿言举手环住了元氏的脖，将脸贴在元氏布满泪痕的脸上，轻声：“阿言明白，阿言长大后一定会孝顺阿婆！”

娘亲说阿翁不过是乡野的乡绅，比不得朱先生生世家，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嫡女、庶女，杜恒言并无觉，她本就不是这家的女儿，娘生前没有说他爹是谁，在杜恒言里，只是将杜呈砚当伯伯看待，记在族谱上以后，她称呼杜呈砚依旧为“伯伯”，称呼赵萱儿为“伯娘”。

杜家老爷手一抖，咳了一声：“阿言不提，阿翁倒忘记了，阿言等等，阿翁去拿！”心里不由暗骂，林老倒是教的好孙儿，这般小就赖上他家孙女了。

杜太初听着阿言背完了两首唐诗，摸着胡须：“今个你要跟着阿婆给你娘念经文，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