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几位冰人面面相觑后，都一个个垂下了脑袋，应下。

那杜家门第，不是她们这些冰人可惹得起的，前两年那小娘还小，递过来的草帖也只是一般四五品的人家，料杜家也看不上，昧下了尚不碍事，下这小娘都快及笄了，她们还真能拖着让这小娘成老姑娘？

等几位冰人颤颤巍巍地下了楼，小厮走到了隔雅间，行礼：“衙内，都好了！”

唯一闹过脾气的，就是小时候换牙，每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扔到家中的屋上，屋那般，他那样小，哪来的臂力？每每都要闹上好些天，直到扔上去为止，她那段时间都觉得简直不认识这么幼稚天真的儿。

都是铜钱的声音。

三人对面是一位小厮装扮的男，只听他：“近日但凡是杜家言小娘的帖一律送到这茶楼来，每一张，五贯大钱！”说着，小厮踢了踢脚下的麻袋，顿时袋哗啦啦地一阵响。

严妈妈摇：“下的人也都不知，夫人您宽心，衙内事向来妥帖，不会有什么事的！”

边上的鲁冰人了嘴：“李说的在理，小哥不妨让你家主考虑一下！”

许多客人败兴而去，孙家掌柜的连连掏巾帕汗，楼上的小衙内，也不知甚时才好，他这看着得罪了多少老客。

谁知这小厮被劝了两句，心情不虞，“我家主的事，不劳诸位婶心，你们只需记得，事情得好，有赏，若是不……”也石一边说着，一边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剑。

几位冰人顿时看直了，年纪稍长的李冰人还是大着胆：“这位小哥，若你家主对这位小娘有意，我们也可媒，岂不少了这些事儿？”

可此时他若上门提亲，必会给阿言引来祸事。昭城郡主这些年对阿言的打压昭然若揭，她不会给阿言嫁门的机会，他若是一意求娶，怕是会惹恼了昭城郡主，牵累阿言。

昨夜宣德楼门外，那个因被呵斥而垂下的面影，又浮在了张宪的前，微凉的茶被一了那起伏的膛里。

着茶的卫氏忙放下了茶盏，“他扛那许多钱作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看不得她受一丁的委屈。

孙家茶楼的大堂里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宾客想要上二楼，都被掌柜的拦住了，只：“抱歉，抱歉，楼上已满，已满，还请下回再来！”

一众冰人骇得睁大了，屋内一时有轻轻的牙齿磕碰的声音。

唤作也石的小厮应下，了门，张宪继续晃着茶盏，不过一日，阿言便又收到了十二张草帖。

可是一想到自个还得靠他翻案，只得认命般地守着楼梯，以防有人上去。

张宪“唔”了一声，晃着手中的茶盏，：“你这几日派人看着杜家的大门，以防有漏网之鱼！”

王冰人、李冰人、鲁冰人坐在木凳上，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地：“都在这里了！”

此时二楼上，一间雅间里，桌上堆着十几张两寸半宽的草帖，里坐着的三位妇人皆是一的紫襥、半臂的紫绣褙，明人一看便知这是汴京城最上等的媒人。

卫氏，瞻只冷些，自幼行事便一板一的，让人挑不错来，懂事的简直不像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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