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整个终南山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要是搁在人类世界，差不多就是张灯结彩的程度了。只不过妖族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乐呵呵的，没有灯也不觉单调。

樊灵枢声音一改往日的不着调，轻轻的，杜若好像被这语气戳了一下。她僵得像块石，低着，从樊灵枢的角度大概看不到她红了的眶。

“……就算是把肚剖开，我也要这个孩。”萧离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

妖日是很多妖族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妖族的首领会化一年来得以化形的小妖，之后他们通常会饮达旦，大闹一晚。

房门被一莽撞的力气推开，正盘坐调息的樊灵枢无奈皱眉，不用看他也知来人是谁。自打那天自己不愿与她同睡起，就好像他这房间里背着她藏了什么好东西似的，杜若一天要寻摸着闯来四五趟。

“……秃孔雀。”杜若嘟囔着抬起，脸上已经没有了要哭的神。她推了樊灵枢一把，又从怀里摸一个油纸包：“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给你带吃的了。”

“快吃你的吧！”杜若随手一扔，那包桂就朝他劈盖脸地砸过去，他手忙脚地接住，再抬，人家早也不回地跑去了。

“你嘛啊？带你去吃好吃的嘛。”杜若见状有不兴了。樊灵枢等她终于松手才放松下来。他整了整衣领，叱：“哪有人为了吃的就特意跑过去的？你不要面我还要！”

肚。他想：幸好……幸好还有这个孩，不知生下来之后涟的态度会不会有一变化。

“我……”杜若我了半天没我什么，气得狠狠一甩衣袖，垂丧气地站在一边。樊灵枢有些不自在地握了握刚刚被攥住的手腕，那一圈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度经久不散。他心烦意好半天，角扫到杜若可怜的样，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把话说重了。

虽是不情不愿，杜若还是拖拉着脚步走过去了，樊灵枢逮着她了一把：“别生气了，刚刚是师父不对，给你陪个不是。”

“又怎么了？”樊灵枢拖长了声音问，他是见识了这旺盛的好奇心了。

两日后，庆典如期举行了。

妖难受，更别提怀胎分娩。他这一胎已经怀了三年有余，近日肚腹膨胀算是终于熬了。可是萧离焱也知，不修为多么的妖，都有可能死于分娩。

樊灵枢拿一块糕饼

少女别扭地转开脸，掩盖不住脸颊的微红，那油纸包就直愣愣的杵到了樊灵枢面前。樊灵枢看着杜若，鼻端嗅到若有若无的桂香气，他笑了笑：“桂糕啊。”

见杜若不吭气，樊灵枢轻笑：“怎么？不肯原谅我吗？”

……

“哎！”樊灵枢甩了一下竟没甩开，差被杜若拉着走。他疾手快，死死扒住了床，好像别人要他英勇就义似的。

叹了气，樊灵枢朝杜若招招手：“过来。”

杜若满心喜地叫他去吃饭，他却泼了她冷，明明杜若自己本什么都不用吃。可是……那些东西都是趁着节日准备来给不懂事的小怪吃的，他去吃算怎么回事？樊灵枢宁可在屋里吃自己带的饼。

杜若一脸兴奋，跑过来扣住他手腕就要往走：“快别不人间烟火了，我看到今天妖堂准备了可多好吃的啦，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