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下官许多,剩下的,下官一人前往即可。
林大人满意地笑笑,这后生看得倒通透。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来推去就假了,林大人很快差了人去搬银子和粮食。
符严正是太仓的掌事,升上五品没多久,窝在林正手下办事憋气的很,难得遇到旧识,寻了空就过来与燕云歌攀谈。
两人好段日子没见,燕云歌正想找人了解司库的情况。
符严闻歌知意,主动说:你是不知道转运司养着多少人,他们要送州、送府、送边关、送各处衙门,远的时候就是大漠也要去送,这些车马路费还不计算在税额里,一年年摊派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这些还是小处,宫里一天的吃穿用度才吓人,梅妃娘娘一句住得憋气,工部就管我们要银子翻修宫殿。还有那钦天监,时不时掐着日子来,一会说哪里干旱一会又是哪里大雨,一句为陛下作法祭天祈福,又是几万两出去。
燕云歌只作吃惊,竟是如此多?
符严点头,户部是真没银子了,可外头的人不信。
燕云歌想了想说:为何不让地方截留一部分自用,其余上缴即可。
这样也能省不少车马费。
符严嘲讽说:全上缴国库再分发下去,这都有贪的,要是允许地方自留粮食,还不知道得贪成什么样。
贪官污吏,屡杀不止,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那头小吏来请,对符严说,大人,单子统计好了。
符严过去清点一番,燕云歌帮着校数,忍不住感慨,难怪百姓向往做官,甚至有不中再考,从童生到举人,一级又一级,哪怕考到进士已经白发苍苍,都执着要考出来。
实在是一入官家门,余生大不同。
不管民间难成什么样,只要当官了,朝廷总会管着官员一口粮食。
燕云歌暗地里一数,一个兵部下设尚书、左右侍郎三人,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选司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还有若干办事的小兵,笼统估算至少有三十余人,这还是没算上各主事下面的办事人手。
符严将单子递成燕云歌,愧疚说:我与你一起去趟吧,我才得罪了他们的主事,我怕他们会拿你撒气。
燕云歌摇头,婉拒说:你若与我一起去,他们倒真要拿我撒气了,你忙去罢,我应付得来。
符严点点头,好,要是遇事了,你就来寻我。
燕云歌说了声好。
燕云歌七品的官职自然见不到柳毅之,接见她的是另外一个主事,为人很是客气,清点完粮饷就送她出去。
燕云歌空手回来在所有人意料之中,林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转去做自己的事了,倒是符严偷偷地给她塞了一百两,窘迫地说自己也就这么多了。
燕云歌提笔在册子上写下,户部掌事府严,一百两。
罢笔,又抬头对他说:无需为我着急,有人费心给我搭了戏台,我总得多唱几天,才不至辜负了他那片苦心。
符严听出深意,大笑着:看来是我多虑了。也是,你一向聪慧,我与沉璧加起来都不能及。说来,我们三人许久未见,不如今日有我做东,我们散值后去喝一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