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您是着凉了,来人,快去请大夫。
燕云歌喉间闷出一声轻咳,拉着人,不碍事,我睡一宿就好。
张妈可不听她的,不吃药睡几觉都好不了
燕云歌避过脸,又咳了几声,对张妈摆摆手,好不一会才发出声音,听我的,此事不要声张。你去看看秋玉恒到哪了,我等他一起用饭。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吩咐小厨房做几道糕点送过来。
张妈意外她会关心秋玉恒,想了想道:姑爷今日一回来就被老将军叫去了,现在怕还是在老将军那回话,老奴先前听到的消息,老将军有意要送姑爷去军营磨炼,夫人不太肯,闹了一通也没用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去给燕云歌绞帕子,夫人心情不好,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燕云歌却是轻轻笑了笑,接过温度正好的帕子,往脸上一抹,好事,咱们的秋小世子也该学着长大了。
大小姐张妈一叹。
燕云歌将帕子置于一侧,起身去找了卷书看,翻了几页见张妈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还干巴巴地杵着,便开口:你让人把糕点送到爷爷那里,就说是我不忍世子读书辛苦,让人送去的。
张妈大喜,原来糕点是这层用意,只是不解,为何
去吧,燕云歌掩着口鼻轻咳,旁的不许多说。
张妈纳闷地应下了。
这糕点一送,秋玉恒果然很快就从老爷子那出来了,他回来的时候,面带喜色,手上还抱着几本兵书。
燕云歌一见他的样子,很难和先前站在书房挨骂的样子联系起来。
秋玉恒献宝似的将书递给燕云歌,这些我都背下来了,不信你考考我。
那模样差点让人想不起来他那日早晨是如何摔门走的。
燕云歌正坐在软榻上就着昏暗的烛光看书,光晕打在她微侧的容颜,掩盖了潮红的病容,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柔和沉静。
她搁下手里的书看秋玉恒,故意问:既都背下了,还考你做什么?
秋玉恒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可是为你背的。
见他大模大样的告状,燕云歌只觉得好笑,我需要你替我读书?你背的这些我三岁就会背了。
秋玉恒顿时来劲了,不满的嘟囔起来,你说大话,燕行三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启蒙,你怎么就会背书
燕云歌努力压抑着咳嗽,忍得脸都红了,当我是你呢,五岁只知道抱着木马。
秋玉恒完全不记得了,还问:什么木马?
燕云歌不禁笑了,你我第一次见面,你手里抱着个木马,耍赖不肯走路想我抱你,不记得了?
秋玉恒确实没什么印象,他向来记仇,所以也只记得燕行将他推到湖里,至于怎么发生的,事后如何处置的,全然不记得了。
是不是燕行推我掉水里那次?
见她点头,他马上得意地说,我娘说那次也是我们第一次相看,她给了你一对镯子,你可是自己收下的。
燕云歌微微一笑,长辈赐,不好辞罢了,那镯子我都不知道搁哪里了。
你!秋玉恒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嚯的一下起身,然后顿了顿,又坐下了,巴巴的说:反正我们也成亲了。
燕云歌来到桌前,用银勺挑了挑烛火,让屋内更亮堂了一些,招呼秋玉恒,过来用饭罢,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