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三年下来，宝茹似乎都忘了什么是担当，忘了如何不指望别人活在这世上。

之前照顾母亲，经营家宅也就罢了，刚刚那一会儿连消带打，解除了一个危机，她怎能没有得意。人的成就就在于此了，人都是渴望自己有用的，连古代女孩，对这渴望也只能因为社会的压制而稍稍降低，而不能消除，更别说宝茹这个来自现代的女孩了。

可她的得意之心才上来，姚太太一句训斥就劈盖脸下来了。这，这是为什么呀？

才说完这句，姚太太便不住咳嗽起来。廖婆一边替她拍背抚平呼，一边轻声劝：“太太且别急，儿还小呢！哪里晓得太太的苦心。今天这般能，太太不赞儿，反倒责罚起来，儿如何能服？太太不如和缓些说，也教教儿。”

觑着姚太太似乎是认同了，这才对着宝茹说：“儿莫怪今日太太生气，实在是儿今日太格了一些。”

“儿今日有两错，一错小，一错大。”廖婆伸两指比给她瞧“小错便是儿不该如此忤逆长辈。不过，那姑太太这般没德行，对付她确实也得拉下脸来。唯一的不好就是怕她到外胡言语，编排儿。好在她一贯在外散布些谣言，东家长西家短的，如今再说嘴，也没得几个人信她。所以这是一小错。”

“看你这般样，却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去！先跪着去，想明白了再告诉我！”姚太太从未如此严厉过，手臂地指着墙角，让她且去跪着面思过。

“可儿后的话儿也太没得统了些！姑太太是个破落，什么都不怕的。可儿呢？好歹老爷挣下一份家业来，儿就是再恼怒，再气愤，也不该想那样的主意来啊。若真那样了，现下是了一气，心中舒坦了，可将来倚靠什么，太太又倚靠什么？”

“儿今日好声威，又是拍桌儿，又是摔杯的，了心中一恶气，真是非常痛快！”说到这儿廖婆似乎还有些赞同，可见她也忍了姚淑芬好久了，可接着她语气又严厉起来。

宝茹以为她又要将一些女恭顺之事，心中不乐，却不好再惹母亲生气，只得垂下去，可廖婆却没说那些。

宝茹本想说自个儿也能养活自己并母亲，而且还是舒舒服服地活。只这句话还没她自己便打住了——这也太大逆不了，只怕姚太太会越发生气。况且，就算她不生气，说无凭，要她怎么信一个从来不事生产的小姑娘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宝茹自己晓得自己有一些现代的好法，哪怕不能如何富贵，像如今这般小康

姚太太却不她的不解，挣扎着要起。可她病卧了这几日，连骨都了，又兼还病着，哪里来的力气。正好此时廖婆了屋，见太太这般模样，忙上前扶她。宝茹也顾不得惊诧，近前帮忙。

可她才执起母亲的手来，便被她甩开去了。

还是这些日，父亲病在外乡，带来了好大的危机，才教她重新拾起了过去二十年学到的东西——到底三年不敌二十年，有些东西成了本能，平日里看，好似忘了，到了这样要关又会现。

这时候宝茹才抬了，又飞快地瞄了一要姚太太。本以为自家娘亲要说的就是这个了，没想到被轻轻放过。所以，她是真有什么大过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