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在帮着搬运整理箱笼，这时候，直起来宝茹才叫看清了。他生得又又瘦，可脸上还带着稚气，宝茹说不他多大，但绝不超过十六七岁，只是个少年呢！

姚员外虽说在外病了这一场，但神是极好的。只因他心中十分得意：路上几回生意都得极明，低买卖的，赚了极厚的利。心下想着，悄摸摸地问宝茹：“丫，猜你爹我这回赚了多少。”

“这些却不关你爹我这般商贩的事儿了，我带去的货在泉州全是上上等，几日便全都脱手了，后有联系本地的行会经纪，买了许多宝货，那等珍珠宝贝儿不着我，我就专拣那些价儿不贵，却容易脱的贩。”

姚员外话里全是艳羡。

一见父亲这神便知他是有心想要炫耀，当下顺了他的意，试探猜：“辛苦半年多呢！我猜总该翻了四五番罢？”

“我在苏州便把宝货全都脱了，只挑拣了些格外得人意的，装了一箱，单留与你拿着玩儿呢！”姚员外此时神情格外慈。

“至于这些箱笼，全是苏杭那边的玩意儿，虽说自苏杭贩到湖州得利不多，但总不能走一趟空船，多少赚些，就是能给我家宝儿添一盒儿粉儿的也好啊！”

“卓哥儿，你且过来！”

消受了女儿这番捧场，姚员外心情便十分快意。待到与车夫们结算脚费，每人还多封了一百个大钱赏钱呢。几个赶车的满脸堆笑，又说了几句生意兴隆之类的吉祥话儿，然后才告辞回了码。

夏日里天气炎，他又一直在些重活儿，此时跑过来已一是汗。见他这般，姚员外带他坐到了游廊底下，又让小吉祥去厨房要一些冰镇的酸梅汤，或是西瓜——宝茹素来苦夏，一到夏

宝茹一想，是这个理呢。湖州虽然富庶，却不若苏杭崇尚豪奢，宝货之类自然不如那边时兴好卖。

“谢谢爹！”宝茹心里十分喜，倒不是为了那一箱礼，只为了世上有这样一位父亲时时刻刻想着你，对你好呢。

待帮忙卸货的车夫回去了，家里没得那许多外人了，宝茹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那这些都是宝货不成？”宝茹看着这些箱笼，十分想打开瞧一瞧。

姚员外十分得意：“世人都这样猜呢！门不过半年，能有四五番那都是上上签儿，你爹我却独有那等好运，这些没手的货不算，那三块宝石也不算，已有三千两落了袋儿啦！”

宝茹心里计算，那只怕有七八番，实在是厚利。便十分捧场，故作惊诧，把自家父亲捧了又捧。

“忙昏了！”姚员外顺着宝茹的神望过去，立时知是谁了。说来，正是因为这孩，他才这趟门呢。这孩叫郑卓，他父亲郑大龙与姚员外曾是同袍，救过姚员外的命。郑大龙老家在泉州永和县，两人离了行伍后只断断续续通过几次短信。不想去岁忽地收到他一封书信，只讲他命不久矣，要把儿托付于他。

“爹，这是谁？”家里多了个人，无论是父亲新买的的小厮，又或是新聘的伙计，她都总该是知的。

，真是好富贵。”

第6章初见郑卓

“这倒不是。”姚员外与她说：“宝货虽好，在咱们湖州却不若苏州价儿好，而且还得白饶苏州到咱们湖州的脚费，且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