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分作几格，一格是倾银铺里铸的，十两一的银块，堆成一座山字形，这就是一百五十两了，又有一格放的是一些银锞，都是一两一个的，也有梅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的，颇为——这才是宝茹没把这些拿去倾成一般的银块的缘故。数一数，一共是二十一两。

每当宝茹觉得自己投到了古代生活了，不期然就会被他刺痛一下，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如果是个真的古代小姑娘会更无忧无虑许多吧。

，怎么的，这两家在他们村里也是中等人家了。真正的贫贱，非得讨不着老婆不可，或是换亲——那就更不堪了。

晌前宝茹一直在陪小吉祥数钱，小吉祥最是财迷，每个月月初总要数一遍私房。瞅着上午无事，她就把自己的钱匣抱了来，把那用红丝绳串起来的铜钱散开，一个一个数。

这些金却本不是她的，竟是姚太太的，平日里攒了这些碎金，也懒得去去倾银铺熔了，便让宝茹收着去打些首饰。宝茹哪里缺首饰，收在箱里，也没动过。

第14章私房银钱

宝茹有些，也搬了自己的钱箱。宝茹其实有两个钱箱，她先是开了自己那大大的螺甸柜，上数第二格就盛了一只小箱儿，上挂着一把小锁，宝茹把这箱儿先抱到了凉床上。又趿着纱拖鞋儿跑到梳妆台前，拿了另一只钱匣。

宝茹盘坐在凉床上先拿钥匙开了那把小锁，这只钱箱儿收得更小心，且挂了锁，自然是里的钱货更加要。

闲话不提，又是几日过去，这一日正是七月初一。湖州妇女有每逢初一十五，设立茶果请邻里妇人一同吃茶的习惯，时人称之为‘会茶’，也叫赶茶围。这等赶茶围的邻里妇人往往是东，今日恰好到了姚太太的东，

最后一格是金，平日里使钱是用不着黄金的，这儿也多是一些碎金，包括残缺首饰，如镶珠宝的钗环等，珠宝掉了，只剩下—个金托；零星金叶、金豆、剪断的镯、金块等；式样太陈旧的残缺的金锁片、金面等；各镶嵌上掉下来的金饰，如镶金乌木筷上掉下来的筷，衣带钩等，零星金钮等。

黄昏时分，两人才拉着手作别，再三约定好七夕日还要一同去逛灯会，那时候玉楼也回来了，三人可以好生聚上一回。

箱儿里还放了一把戥，宝茹提起戥称起金来，心中颇微妙，想起了日日挲着金的葛朗台。她以前是数过钞票，但称金依旧是很不一样的。称了一番，大略是十七两六钱七分，只是这里成不一，倒不知能兑多少足金，只得放下，

赶茶围大都约在午后，这也是常理，主妇们上晌要料理家务，照家人。好容易歇了，就到了午饭时光，还是晌后清闲，可以从容说笑玩乐直到晚饭时光。

本朝立国以来，严禁私钱，民间通的均为制钱，铸造，铜料好，黄澄澄的，字儿也清晰，颇为。宝茹歪在凉床上看小吉祥数，也有了些兴味——数钱这事古今中外都不能免俗。宝茹还记得以前看过一幅西洋画儿，就是一对西洋夫妇在清金币，不用什么艺术素养，宝茹也能会到那愉悦。只是现代社会用电支付越来越多，这样的乐趣也就会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