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祥一面收拾绣篓，一面同宝茹说里的门。

“若是说像我这样，那就是小姑娘赚一补贴罢了，正经赚钱的玩意，像是屏之类的人家看不上我们的手艺。我也就是一些荷包、帕之类的，我又不专这个，每日只一会儿，一个月能账两三百个大钱吧。”

“了不得了！随便就和你的月钱一般多了！”

宝茹忽然想起金瑛不是就在绣活卖，自己看小吉祥的绣活倒是比她还鲜亮一些，不知她能赚多少。

这也是算来的，她不过是在闲暇里一一个月就有两三百钱好拿，一年也有两三两银呢，若是像那些在家中专女红的妇人一样，只怕能翻几倍了！这就是能养活一个三之家的意思，养家多难啊，可小吉祥凭手艺就能到熬了，可不是了不得了么。

宝茹听着小吉祥的话，想起学里教他们女红的姚绣娘，年纪也不甚大，已经来教学生了，可见得这一行确实不易。

“听说有些货郎在乡里也会收一些活计来，那是最次的一等，乡里能有什么好活计？没得地方学些好绣法，样也陈旧，就是拣择过一遍，收来的的也不堪大用。因此价钱也低，这个也不过是乡里妇人稍稍补贴家用，赚几个穷钱罢了，还比不得她们织布喱！只是也不是每家都有织布机。”

前两天她与郑卓一起功课时，一向不言语的郑卓却提了中秋节扎灯笼的事。中秋节扎灯笼虽然不是湖州独有，但泉州一带似乎是没得的，可是那日他却说了。可见他对宝茹是很照

这倒是与宝茹以为的古代妇人都能绣补贴家用不同，不过也是。在古代，乡下穷困，不说绫罗绸缎，就是棉布衣服，也少有不打补丁的。这样的境况，又有几个地方用得着绣呢。就是鞋垫、帕等一些小东西，女孩们自己加工细，要绣儿的，但又会什么细绣法，不比以后什么都能学到，这时候学东西也很难呢！

也不是人人都能的，那些女红陋的如何能用？”

“咱们这活计要算工钱自然是看手艺来，咱们湖州府第一等的绣坊的等绣娘，一年好有三百两银呢！正经专绣娘营生的手艺都不会差，最少也有五十两吧。不过绣娘是吃少年饭的行当，小时候学徒，到了十七八才拿正经绣娘的银钱，这一行也不久，只十多年就坏了睛，不能再了。”

宝茹暗自一算，金瑛到底是小的，上课也偷偷的话，活计自然的比小吉祥多，可是要说能多赚多少？再多也不过是几两银罢了。宝茹心中叹了一气，真难啊！

宝茹在心里叹了了一回，不再想金瑛白日留在自己心里的那一疙瘩了。转而起了之前就想着要的事，就是裁白纱纸。因着中秋将至，每家都要准备几盏灯笼，有些到铺里买就是了，有些照着习俗却是得家中的小孩自己。

宝茹拍手笑。她知所谓手艺不好不过是小吉祥自谦罢了，虽说她比不得那些绣娘，但在普通女孩里手艺定是尖的。

宝茹以前都是买了现成的裁剪好的纸张和竹签，只当是‘组装’一下便得了，今年打算正经一次。这当然不是她长了一岁更加勤快了，只是今年有人帮忙罢了。

“那你们的活计到底如何算工钱？”

第27章中秋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