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愣了愣，没有再阻拦，神情有些黯淡地垂下了。

楚苓凄然一笑，突然放下衣裳转而捋起自己的衣袖，楚苓之前未曾给楚曦看过这里的伤，此时衣袖一经卷起，楚曦不由得一声惊叫，洛晔疾手快地将她发颤的脑袋摁到了自己怀里。

只见楚苓的胳膊上凹凸不平，有好几个地方的都被剜去，甚至有的地方都隐隐了里面的白骨。有的伤看起来没多久，甚至在她的动作间还有血丝自上面包扎的白布渗透来。

那些男见楚苓突然此举动，都有些无措地转开了。

洛晔了，依旧是一脸漠然地朝她抬了抬手。

楚苓站起，什么也没说，伸手就摸上了自己衣袍上的腰带。

在场的大都是文臣，何时见过这等目惊心的场面，更何况这还是发生在一个年轻娘的上，有老臣甚至忍不住冲段泰颤颤巍巍地竖起了手指：“你...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楚曦慌忙叫住她：“乐，不可！”

“无妨，殿下。”楚苓有些沧桑地笑笑说，“这些年我被践踏至泥潭里，这残躯早就因为这个畜生被无数人瞧过了，如今，我已没什么可在乎的了，真的。比起女人的廉耻心，我更在意让这个畜生的罪行昭告天下，让旁人都知，他是怎么伤害践踏我们汉人女的。”

楚曦不由得在心中吐糟，洛晔对其他人还真是镇日都摆着一张冰块脸，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楚苓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脱掉自己的外袍将里衣掀了起来，女人的肌肤立即就在衣下显了来。只是，那本该白玉无瑕的地方此时却一片伤痕与焦黑，纵横错的伤痕就像蜈蚣一般爬满原本细腻的肚腩。

几个朝臣终于慢慢地抬起，他们以为会看到女.来的无限光，却未曾想看到的却满是狰狞的伤痕和焦黑，整个肚腹之上，竟是连一块完整的地方都没有。

她终于明白楚苓为何看起来一

楚曦这回是真的落下了泪，尽洛晔一直轻拍着她的背脊，她还是到了一阵心寒和难过。

“诸位，请你们不要惊慌，我知我今日的行为很格。可是我这残败的，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了。嫁去羌族的这两年，我受到了一切侮辱和折磨。但我不想就此缄默不语，请你们看我一吧。我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是这个畜生留下来的罪证。”

“你还要不要脸了！”段泰虽然被五大绑，却还是着急了起来，“让这么多人看你的，你果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妇！”

但她骨里却又透了一不可名状的矜持与骄傲，失却了往年的张扬和明烈，静静在尘埃里绽放一低雅来。

那这付，她宁可不要。

如柴肤发黄，中也毫无生气，即使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她这些年过得实在不好。

她虽然确实想让楚苓帮她坐实段泰的罪名，可这也绝不是建立在伤害楚苓的基础之上的，若让乐以在众人面前揭开伤疤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