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晓晚拖了一个长音，却猛然问，“柳业岑是谁？”这个脑不好？还是以为这个柳业岑的名声比娘还威猛，能传到他们江南？对于敌人，何晓晚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对方。

“咦，你认识我？”何晓晚有些惊讶，难娘的名声这么威猛，已经传到了京师来，连带着自己也被认来了？不对啊，小二哥说了，娘那不叫声名远播，叫臭名昭著来着……

略带倨傲地问：“何晓晚？”

周围的人惊叫一声，赶散开一些，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滴滴的姑娘一言不合就动手了，生怕那鞭在自己上，受了池鱼之殃。柳如絮略带一得意狰狞地看向何晓晚，心想自己这一鞭算是其不意，定能叫何晓晚吃些苦。

柳如絮顿了顿，扬着脑袋以更傲的姿态：“我爷爷是柳睿泽！”这下总该知了吧。

邰阮微动，见何晓晚气鼓鼓地看着他，一张脸快皱成了包，看着煞是可，不由有些想笑。难这丫还真会以为自己要替柳如絮这个？

杏衣女微微扬了扬脑袋，气中不乏嘲笑：“昨日我们是见过的，不过你醉得厉害，想是不记得了。我叫柳如絮，是柳业岑的女儿。”

噗！柳如絮只觉得自己咙隐有腥甜，一血都要了来，却见万日天忍不住笑了一声，泪都快要憋来了，不由更加气恼。“哈哈哈，晓晚妹，还是我来说吧。这是我表，我舅舅柳业岑是门下侍郎（副相），外公柳睿泽是资政殿学士，不过你长在江南，想来对他们没什么了解。”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何晓晚的学疏才浅，只见何晓晚微微睁着自己那双睛，如小鹿般无辜地：“柳睿泽又是谁？”能吃吗？哦，好像是自己敌人的爷爷，那就是能吃了。

得了吧。就算不提何晓晚武力惊人这一茬，就是柳如絮本人，也让他提不起多少好来。今日天祺节，官员休沐，他本想好好在家待着休息，再整理整理自己离京这段时间以来的案，却是被老给提溜起来，说是有人约了。这到客厅一看吧，竟是柳如絮来找自己。他其实跟柳如絮没多少情，可老非觉得他这歪苗没人要，得赶找个瞎了的姑娘丢去，死赶着自己和瞎了的柳如絮门，无奈，他只好充当一次导盲犬，就当是关残疾人了。

他薄薄的扯一抹淡淡的笑意：“居江湖之远而不知庙堂之，庙堂座而不知江湖险恶。柳小，你这话可算是过了。”并没有偏帮柳如絮，相反，还有些替何晓晚开解的意思。

何晓晚讶异地看了邰阮一，虽然前面的话讲得文绉绉，但后面那句的意思她还是懂的，没想到邰阮竟然替自己讲话。至于柳如絮，却是恼怒得很，然而她并没有去责怪邰阮，而是将炮火更集中在了何晓晚上：“江湖？你是曲镖局大小，若算作是江湖人士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想要向你讨教讨教为江湖人的本领了！”说着也不自己是在人群之中，唰地盘在自己腰间的鞭，狠狠向着何晓晚来！

“哼！”柳如絮气得一跺脚，转开始找起外援来，“阮哥哥！这何晓晚她！她竟然这样轻视我们柳家！”言下之意，便是希望邰阮能够面帮忙教训一下何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