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她就换好了衣服重新绕了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万怀珊走近自己，打量了一下，满意地：“这颜倒是很衬你。”

再加上邰阮时不时的游说，还有这段时间府上的糟心事儿，她的态度已经化了许多——或许接受何眉还有些困难，但她也不至于气到失去理智。

可是说到底，这并不是何晓晚的错。

万怀珊噗嗤一声笑了来。

本来想要的话又霎时压回了咙，何晓晚的睛里渐渐盈泪，她哽咽了一下，实在不知该怎么接万怀珊的话。说实话，她想过万会打她骂她恨她，却没想过真正地站在这里，万却从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也不曾表现怒意。

“对不起……”

而自己跟何晓晚呢？

何晓晚讷讷地“哦”了一声，接过侍女递来的裙，转绕到了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地脱衣穿衣。

原本微微低着的何晓晚乍然抬。

“……”万怀珊沉默了一下，见侍女已经选了衣，索扬了扬下，“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剩下的，过会再说。

万怀珊的神中一丝疲惫：“那是父亲他们的事情，我知，你是无辜的，更何况不怎么说，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虽然，她宁愿何晓晚不是。

其实男纳妾是很正常的事，父亲自然也是有几位妾氏的，只是家里的这些妾氏都不大受，膝下更是一无所，只有母亲接连生了她和弟弟，平日里与父亲更是恩甚笃——大概也正是这样，她、母亲和弟弟才更加无法接受何眉与何晓晚的存在吧。

万怀珊定定地看着怯生生与侍女商量着挑选衣的何晓晚，睛里面的冰霜渐渐开始化。

万怀珊叹了气，先示意侍女们都退去，再上前替何晓晚理了理发，终于开：“没生你的气。”

“可、可是……”何晓晚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万怀珊打断。

“他要是气万，我就……我就……”何晓晚鼻，想了一下，终于恶狠狠地下了决定，“我就气他！”

“那……万，你不怪我了？”

万怀珊轻轻地“嗯”了一声，终于微微笑了一下：“就当还是从前吧，咱们还是朋友。”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能当一切未存在过，但是对何晓晚，她还是有一丝不忍心。

“好了，”万怀珊替何晓晚揩了揩角，“别又哭了，省得回阮哥来接人的时候，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嗯？”

两人这便算是和好了，相携着

但是木已成舟，时光不可回溯。

不多少怒火与恨意，若说有，那也早在这几个月里消磨殆尽了——她并非完全不明事理的人，冷静下来之后，凭着自己的思考判断与一些小消息，她大概可以知，何眉其实不愿招惹万乔。

她们是亲密知心的朋友，也是血脉相连的妹，然而她最痛恨的也正是两人的血脉相连——这是父亲的背叛！

何晓晚若有所觉，随答了侍女的问话，转去看万怀珊。睛里了试探的神，叫了一声：“万？”

“没气你，”万怀珊有些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气你？”

何晓晚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