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宁请过安后问：“父皇怎这般憔悴？太医有没有看过？”

现下这情况则宁从来都没有预料到。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这么把朝政彻彻底底地放手给继承人的？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

刚刚疼的时候，就有皇后中的小太监来传话，说是请则宁去涌泉用晚膳。等到则宁刚刚踏第一门时就听到里面沉闷的咳嗽声。

皇帝的神变了变，才吐中一气淡淡：“无碍。”

可是想到那个总浮现在自己脑海里那天真无邪的少女，忍痛闭着睛捂着离开了东，把刚刚想到的那个画面从脑中驱逐去。不过是窑里的低贱的人罢了，肮脏不贞，哪里比得上婉婉妹妹一发丝？

满答应后顿觉绝望。他一向视书籍如猛虎，看书对于他来说不啻于酷刑，与此同时不仅仅是排斥读书，反而有一说不清不明的情绪影响着他。

皇后的神情也和平时不大一样，这次时不时地向皇帝那个方向看去，又言又止。

喻则明张着嘴，又想到了当时那阔气的宅邸中十几位衣衫不整的少女们凄凄切切的哭声，还有在空气中伤痕斑驳的肌肤。

就算是两三年没见到，也没觉得皇帝有多大变化，可最近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就觉得瘦的就算是穿着龙袍都好似披着布帛一般。皇帝面憔悴，正靠在椅背上看着则宁走近。

此时的气氛和平时不大一样。如果是之前皇帝来涌泉，皇后是绝对不搭理的，甚至连摆个表情都欠奉。所以今日皇后频频看着皇帝，就算则宁再神经大条也能发现。

喻则明眨了一下睛，似是不解，便见自己的兄长冷冷笑：“知不知如今国库怎样，晓不晓得税收几何？赈灾粮草、边疆军饷，哪一样不是从国库里去的？如果这些银都用在正经的地方也就罢了，可就偏偏有人中饱私，不仅如此，还去把人家女儿卖去青楼。则明，你忘记那日在红宅中的见闻了吗？”

两侧的人伏地请安，则宁绕去后便看到坐在上首的皇帝。

殿试都由皇帝主考，也都是皇帝题，可是到了现在父皇都不吭一声，甚至连见一面都难。想到这里，则宁不由地了眉。

外有消息灵通的人早就打探到这届会试中榜之人的各信息，有不少人能趁机赚上一笔，可打探得再清楚，也不如则宁手上的这一份详细。

可是，只放过婉婉妹妹，那舅舅怎么办？喻则明咬咬牙，算了，能捞来一个是一个！

你舅舅贪了你自己家多少东西吧。”

喻则明那个样也不是不可救药，若有人在他边加以引导，倒也有扭转三观的可能。

则宁又重新回到位上，执起笔。

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了，皇帝的变化让则宁有些惊讶。

则宁是非常重视这次闱的。因为都是新人，所以对于官场都格外不了解。只有这样的人，不说以后怎样，起码一开始是抱有情。

不久后就了三月，三月一到，就代表着要殿试了。

为皇嗣，资质平庸甚至是不学无术还好，可如果连最基本的人或者德底线都没有了，那则宁就不能容忍了。在这个时代，上层人士尤其是皇家，是给百姓影响最大的一群人，若是这些人都不好，那下面的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