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是张居宁死的第三天早上到的，举目望去，张府门前到挂着白布，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哭什么？不哭了。”她又听到宁氏说话：“……你哭有什么用，哭的再凶，你的父亲也不会回来了。”

张恒问柳家：“大少爷怎么会死？我前段时间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了什么事情？”他的直裾下摆还带着尘土，一脸的沧桑，比着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他重重地叹气，想起前不久还打了宁哥儿一顿，现在人一死，只觉得心里后悔。

宁氏抬看见是她，把怀里的儿递给母，说：“四妹妹玩笑了，哥儿哭他的父亲，自然是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张恒接到丧书的时候正在地和农夫谈秋季茬是大豆还是玉米粟,他又惊又悲,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哥儿用嘟嘟的小胳膊去搂宁氏的脖,委屈的直打咯,哼哼唧唧地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还挨个去看人的脸。看一阵儿扭过又哭……

丫递了黄表纸给张恒，也给了张哲、张明。

“宁哥儿……祖父来看你了。”

哥儿这般的模样……张居思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愣愣地看了宁氏母俩好一会。大哥一死，哥儿看着好可怜。

张居宁还活着的时候,对她不怎么样,对哥儿却是非常的好，每日都会抱着他逗一阵。

第100章100

张居思不大兴，抬脚就往里走，“大嫂嫂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怎的我大哥走了，我侄儿哭一声都不许了吗？”

张恒“唉”了一声……张居宁是三房的嫡长孙，他怎会不心疼？就算是用鞭打他，也是之、责之切。

哥儿哭得正凶,这会儿谁抱他也不要,只伸着双手去看宁氏。

跪在灵前烧纸的是张居安，张修、张居龄在接待前来吊唁的人……张恒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

小辈去世,长辈是要送别的。

宁氏换了领绣莲纹的素净衣服，发髻绾成了净利落的圆髻,转接过了哥儿,哄他:“不哭了,不哭了,哥儿乖。”

王氏看得心酸，手臂都发了。哥儿虽然年纪小,心底却是透亮的……自己的儿自己对清楚不过了,他这是想张居宁呢……

柳家早等在门了，见到张恒等人，急忙迎着往里面走。往来的丫、小厮纷纷行礼，也都系了麻布。

张恒再也顾不上别的,立即让人通知了两个儿——张哲、张明,换上素净的衣服，爷仨一起快加鞭的往京都赶。

太半隐半地藏在乌云里,沉沉的。

柳家搀扶着他往静坞的灵堂走，长话短说：“……您节哀。大少爷是被仇家害的，老爷已经拜托京兆衙门破案了，估计结果很快就能来。”

张居思了，也往西次间去，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了哥儿在哭泣，声音比较小，呜呜咽咽的。

“……嫂嫂知就好。”张居思冷哼一声，去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