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人跌跌撞撞的背影，素衫不由挑了挑眉，轻嗤了一声。随即，她又想起李忠今晚的态度和皇帝堪称古怪的召见，不免又为德嫔担心起来——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一个女之所以敢瞧不起余晚晴这个才人也是因为仗了德嫔这个主，若德嫔了事.........

幸亏溪午还在边上，她虽也是在边上陪跪，素质却比余晚晴好多了，此时还能勉力站着。因着她一心惦念着余晚晴，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边，见着素衣松手，立时便过去扶了一把,这才没叫余晚晴因此跌倒。

说实在的，余晚晴脾气，实是算不得什么圣人，正所谓恨屋及乌，她烦德嫔，连同德嫔边这些个女太监都见着疼，更别提这素衫怪气的——德嫔也正是厉害了，边几个女怎么都这讨厌人的德行！只可惜余晚晴现下也没力气发作人，只得忍着脚疼，淡淡：“素衫姑娘客气了。娘娘今日‘教诲’，姑娘今日‘扶助’，我自是记在心里，这便先回去了。”

却说溪午这扶了余晚晴回去后，便忙不迭的叫人去拿手炉和药膏。

想了想，溪午又拿了个荷包递过去：“把荷包给她，就说是麻烦她夜里开火的柴火钱。记得嘴甜些，和人多说几句好话，刘嬷嬷那里想必也是肯的。”这宜安的小

不过，素衫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这便与余晚晴礼了礼，然后再目送着余晚晴和溪午离开。

好容易扶了余晚晴在这坐下，她又想起来叫了个机灵的小太监，让人去小厨房那里要姜汤：“娘娘今儿在外了些风，我瞧着是有些发，睡前还是要喝儿姜汤才好。现下德嫔不在，你悄悄的过去小厨房，就寻事的刘嬷嬷，说是要喝姜汤。”

没见着余晚晴丑，素衫脸上也有些讪讪。不过，她很快便收敛了面上情绪，朝着余晚请笑了笑：“这天是越发的冷了，余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吧。”顿了顿，神往下一转，像是在打量余晚晴的膝盖和脚，语声温柔，仿佛是真心关切，“您今儿也是跪了许久，脚多半是伤着了，回去后可得赶上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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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衫闻言，心下不由冷笑：这余才可真是个蠢，跪了这么久也没长脑——狠话说的厉害有什么用？没有地位和实力的人，上位者只要抬抬嘴，就能叫她跪倒死。

素衫也是德嫔的贴女，如今素衣见着又要失势，素衫的份自然也跟着涨船，此时几声呵斥果是训得女太监各个缩缩脑，乖乖听话。可是，素衫心里不知怎的，反倒隐隐有些不安。

余晚晴两条都是又疼又，尤其是膝盖，先是冻得发麻，僵冷僵冷的，渐渐缓过来后又是针刺一般的痛。尤其是夜里风凉，她跪着了一会儿风，好容易起来了，也是的，说不得便是被冻冒了。

这一松手,余晚晴脚下便也跟着一，险些便要朝地的跌倒在地。

素衫一边想着事一边往回走着，走到殿门却又看见了被太监掌嘴打得满脸是血的素衣，还有围在边上看闹，窃窃私语的女太监们。素衫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呵斥了一句：“都站这什么？”随手指了个人，“你去扶素衣下去，其他人都回自己的位置上，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