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后的安定不过是风雨来前的宁静——阮皇后病重垂危，一场后位之争显是近在前。若皇帝此时置顺妃，后之中便再无能够制衡林贵妃之人。林贵妃本就对后位志在必得，若是此时再失制衡，只怕会更加嚣张。

皇帝的态度毫无掩饰，方才醒过神来的顺妃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味。

萧翀却是话声一转：“朕要用着林家，所以倒也乐得看林氏骄横，只是当初朕将‘顺’字给你，是觉着裴家女名远扬，你又是这样的自持才，想必也该明白顺字的意思。只可惜，这些年来你不仅不知恭顺，反倒屡次忤逆朕意。所以，朕为何要留下这么个一都不恭顺的‘顺妃’？”

顺妃脸惨然，闻言苦笑：“陛下何必自欺欺人，便

顺妃张且害怕的咬住，等着萧翀接下来的话。

顺妃脸更是苍白，看着萧翀的目光里带着哀求，只急声：“陛下，林贵妃她......”

想通了这一，哪怕皇帝此时神依旧，未有其他言语，顺妃依旧觉得利刃悬于，不由的便跪了下来。一时间，她甚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喃喃：“臣妾，臣妾.......”

“朕当然不会叫林氏失衡，”萧翀淡淡，“但也未必一定要用你。”

萧翀并不瞒她，微微颔首，缓声：“镇远侯府以谋反问罪，余氏有瑕，朕也因此一直有所犹豫。如今你下这些事，倒是叫朕也终于下了决心。”

顺妃终于彻底反应过来，素来文雅的声调似乎也因为濒临崩溃的情绪而变得尖锐起来：“陛下是要给余氏妃位？”

在这一刻，哪怕营帐之中烧着炭盆，温如，顺妃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有些事，皇帝他没有说开，那就是不想让人知，可是皇帝现在忽然就想与她说开了——皇帝这是将她当死人看待。

这是顺妃唯一能够为自己想到的生路所在。然而，令她绝望的是——皇帝听她说完那些话，面依旧不改，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显然是不为她的说辞所动。

果然，待得顺妃话声落下，萧翀便扬了扬：“原本，朕是想要留着你的，毕竟总也要留个能够制衡林氏的人。不过......”

在这样冷静的目光里，顺妃终于寻回了自己最后一尊严。她突兀的顿住了语声，直腰背，使自己跪得更加笔：“臣妾知罪，只是如今后纷将起，还求陛下看在大局份上，饶妾一命。正所谓‘使功不如使过’，臣妾已是知罪，日后必是不敢再他念。”

像是意识到了她看来的目光，皇帝忽然挑了一下眉，然后示意左右退下，又与余晚晴：“你这一也是怪狼狈的，还是先回去收拾收拾吧。”顿了顿，又，“周太医也说了，我就是一外伤，真没事。”

而皇帝，显然是不会愿意看着林贵妃登上后位的。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萧翀方才看向站在面前，仍旧有些失魂落魄的顺妃。然后，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的问：“所以，你都明白了？”

余晚晴想了想，也觉着自己这模样确实是该收拾收拾，这才带这些羞窘，起离开。

左手边，心有余悸的看着他手上伤。

萧翀目视着她，耐心的等她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