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心下思忖着，面上却是不分毫，反是一叹：“说来，真是再想不到........”

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人的位置竟是掉了个儿。

而此时，看着下的余太后，萧翀终于放心了一些，他温声

只见余太后躺在榻上，比起前些日所谓的重病，下的余太后方才称得上是颓老衰败，病重垂死。

说着，阮皇后不由抬起手，拿帕了角，低声：“真是再想不到。”

那个时候的他只想着自污自保，哪里会知自己有朝一日会登临帝位，君临天下；哪里会想到那贵丽的余皇后也会如寻常老妇一般躺在病榻上，颓然将死。

说话间，两人已是一前一后的了内殿。

是啊，真是再想不到。

然而，余太后却是一见着他便容不得他，心知他的病，便故意将那些坏了心的女到他边，最后迫得他用匕首砍了那女的手，落下了个残暴冷酷的名。

又轻又的：“太后早上起便有些不好了，勉用了一小碗的粥便昏睡了过去，直到午间方才醒转，只是太医却说这是回光返照，只怕是熬不过今日.......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实是不敢擅专，这才急忙忙的派人去乾元请陛下过来。”

余太后早前所谓的“重病”估计就是装来的，可阮皇后就是有本事，这才侍几日的疾便能假成真，让余太后真的“重病”了。

他被先帝送回后时，方才五岁。虽是记事早却也着实没过过几日好日——三岁前跟着生母，吃够了苦也受尽了旁人白咒骂；先帝派人赐死了他的生母，接他去了军中却也十分厌恶冷淡他，下人惯回踩低捧，自然也对他不好；等到五岁时被送京城，年幼的他却也是满心惶然，茫然不知所措。

事实上，萧翀此回确实可以不来，但是他知自己必须要来这一趟——他必须要亲看着这个再自己童年与少年时光里烙下无数伤痛苦难的女人咽气，否则他总是不会真正放心的。

“是，娘娘还醒着。”女连忙应声，随即又转去撩起后的床帐，低声禀，”太后娘娘，陛下还有皇后都到了。”

纵是如此，她仿佛也依旧有些看不清，只茫然的叫了一声：“......皇帝？”

当他看见那穿凤袍，貌威仪的年轻皇后时也曾自惭形愧，想过要好好敬这位嫡母......

正候在殿中的几个女见着帝后二人殿，也是忙不迭的上来见礼。

萧翀颔首免了她们的礼，阮皇后则是细声问：“娘娘还醒着吧？”

无论何人看见下的余太后，肯定也会觉得阮皇后的话是对的——她看上去确实是“已至油尽灯枯，弥留之时”，她快死了。

听到女通禀声，余太后浑一震，勉力睁大睛去看来人。

她说话时齿糊，不过几句话便有涎从角落下来。女想是早有预料，见状便也连忙跪倒在榻边，拿着帕替余太后拭嘴角。

她原是个注重保养的人，哪怕这般年纪都是一乌发，面容端丽好似少妇。如今她这一乌发却已差不多全白了，脸青白，神情间似有些许恍惚，哪怕睁着睛，瞳孔都是涣散的，昏昏沉沉的。

看着余太后这般模样，萧翀心里亦是有些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