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日轻松，过得也就快。眨眨的功夫，天就落雪了。

我九岁那年，还没被上京这些规矩框着，在北疆上野得很。父亲为了照顾我名声，自然，其实是为了他方便，让我在军营时整日里束着发，衣袍也随哥哥们。军中父亲心腹的叔叔们拿我逗趣，天天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我自个儿都忘了自己本是个姑娘家。

父母亲在说着话，我不上嘴，便拐了二哥一把，问他：“你今日回来的时候，同行那个，我看着有几分面熟。”也不是我惦念着，那人多看了我好几，想不注意他都难。

他在比武场叫嚣，引来了不少看闹的，我怂恿二哥上场收拾收拾他，二哥却不屑一顾：“大哥是怕不小心伤了他不好代。我再怎么着，也是长他一岁，这传去可不成了我欺负他了。胜之不武，罢了罢了。”

二哥了一酒，“哎是他。他比你长两岁，说起来，你们当初还是有过节的，你可还记得？”

太殿下也隔三差五便来府上一趟。我也乐得他来，不为别的，他来府上那可是天恩浩，无论女红还是琴棋书画都得停了，专程来陪这位太爷。左不过就是偶或陪他到转转说说话，经常换常服偷溜去，有趣得。

北疆素来是我朝兵家必争之地，自先帝登基，便多看重边境安宁，对武官也多有倚重。如今北疆这片的兵权，除了我定远侯府手上的，便是握在镇国大将军手里了。双方虽都是为了朝廷，却也是各自为政，好在北疆地域广，我秦家军与他贺家军平素无什么集，是以两家往来也是少的。

既然记起来是谁，那自然是记得了的。

我十分不

可不怎么说，我还是吃了小两岁的亏，兼之女孩力气要小一些，只好凭着形灵活避其锋芒。贺盛能来叫嚣，虽是少年心气，却也是有备而来。观他刀法大开大合，我自知拖下去必是我输了，又碍于脸面不想人前输阵，只好另辟蹊径。

晚间用了膳，一家人许久未见，厨房烧了梅酒来，又了几样小菜，便就着酒看着漫天的雪谈天。

九岁那年，秦家枪我是练得熟透了的。

我皱了皱眉，“镇国大将军贺祁第三？”

见着二哥不听劝，我又咽不下这气，从二哥那里来，转提了红缨枪上了比武台。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依何得的结论，也便不费这份心了。

房内炭盆烘得极，几酒下去，便起了一层薄汗。

二哥略一思索，：“你说贺盛？”

父兄回京这日，我起了个大早，随母亲打好了给他们接风洗尘的一应事务。

那日，恰好与贺家军碰了，十一岁的贺盛气势汹汹闯了军营——自然也是没人拦他的缘故，说要与秦家人比试。

这一得多了，母亲神也一日比一日好看了，外人提及，都我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沉稳了。

的便是笑不笑——能不说话便不说，非要答话便客气简短些。案上的心是不能动的，一动便又诸多讲究，实在无聊了便喝两茶，一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