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一时又委实不知还能说些什

萧承彦适时地咳了几声，咳声牵动全，嘶哑得很，听起来不像作假，我生怕他是伤及了肺腑，瞪了贺盛一，“那你自个儿多些。”

我只好又坐下，端起药碗，搅动了许久，觉温度差不多能了，才舀了一勺，还未送到他嘴边，被贺盛一挡，拦了下来。

他颇为实诚地了，“不会。”又补了一句，“这院里就我们三人，旁人我都遣回去了。”

他却摇了摇，一本正经告诉我：“拿回来的那药还没煎，一副就成。我若是去风，本是恰好能给他煎了药。只可惜，我不会煎。”

他大跨步走过来，将手中几包捆在一起的药抛到院中檐下的小石几上。

他勾了勾嘴角，“怎么，还怕我借机给他下毒不成？末将不才，对殿下也没旁的什么恩情，不过就是救了殿下一命而已。”

我甫一走近门边，里面的二人便没了声响。贺盛打开门，萧承彦正坐在榻上望着这边，我迈去，“什么事你们昨日商议了一日都没商议好，还得今儿个费这番劲？”

萧承彦只冷冷瞥了他一，我忍无可忍，回对他：“你要不先去会儿风？”

两人分明一句话都未说，连神都未分给对方半个，一个立在檐下，一个立在院中，却莫名有几分剑弩张的意思。

说这话时正路过贺盛，他凉凉：“他已经醒了一天了，算不得刚醒，风也好叫他脑清楚些。”

我叹了气，拉着萧承彦往屋里走，一面走一面谆谆教导：“你刚醒，不能受风的，不然容易落下病来。”

贺盛吃了一瘪，闷闷跟着了屋，将门掩上。

“你嗓怎么哑成这样，要不要喝？”说着我将药碗一搁，起要去给他倒来，却被他一把拉住，“不想喝，别忙了。”

没成想他却只说了句：“我来。”

我满心以为他是要说这药的注意事项云云，便顺手将药碗又搁下，等他发话。

当儿戏，外天寒地冻的，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不着凉染了伤才怪。

我闻言只好去煎药，只是总依稀能听到这二人在谈什么，萧承彦的嗓音沙哑得让我心惊。好容易熬完了，将汤滤了来，急匆匆端了去。

萧承彦往里让了让，我十分自然地坐过去，听得他笑：“不是同一桩。昨日所商的乃是国事，今日说的全然是私事。”

我一挑眉，“你不会？”

“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后一声音传来，不必回我也知是贺盛，只是这腔调怎么听都有些怪气。

萧承彦这时候也不不慢地站起，甚至抬起手来抻了抻衣领。

我不知萧承彦是在外待了多久，他浑上下这时候本就没什么气，如今衣裳也都冷得冰手，尤其是最外这件斗篷，冰坨一样。我想着将斗篷给他除了，在加个炭盆来，正解着他前斗篷的系穗，贺盛忽的又开：“殿下这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我怔了怔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一时没能跟上他的思维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