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虽已离世而去，却长存于我心中，而且也不必再遭受直面世人的指摘。我活一日，她便也存一日，不追往世，不待来生，这般也好。不过后世情人，我却衷心希望他们能够不必再像我们这样受限于束缚偏见，一切千里长久，都唯凭本心吧。”

而已。其实很多世事本就无是无非，无对无错，就像那年的山落英，缤纷如雨，你能说它是对还是错呢？”明绪似乎又想起了飞雨生时的样，脸上幸福的光。

“楼下那扇活屏确实致巧妙，我上来时也忍不住把玩了几下，那时也已想到那制屏之人必然都是雅致逸趣之士了。。现下是冬天还未去，却不知束云公如何养的那些绿荫幽草，想来夏天的时候会更见无穷妙趣吧。”明绪回想起自己一看到那扇屏风的喜之情，便情不自禁地称赞起来。

慕容起也静静地听完明绪表白心迹，一如明绪聆听他的故事那般。他想起当年拜会武当无尘长的时候，无尘长对这位大弟情绵长，心无量的评语。明绪见慕容起也陷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歉然笑：“如此儿女之态，慕容公见笑了。”慕容起只见他长发披散，形容脱俗，隐隐然果有骨仙风，只是脸上的泪痕还有肩的淤血显得太过突兀，有伤气质，想起他开始打趣自己的话来，也笑：“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慕容亦同有此问。”

明绪微闭了一下双，又缓缓睁开，答：“情动之时，泪不可止，本是世人常情，又岂独我乎？它来时我不曾忍，去时我又何必拂拭呢。”慕容起听了心里叹，又指了指他肩上已包扎好的伤，一时看不是被谁所伤。明绪也低看了一自己肩上的淤血，答：“后延墨告诉我那三条通皆可通此地，只是最后都有人守着。而且三人的武功也都在伯仲之间，因此选哪一条通都是无甚差别的，就让我随意挑选一条。我走了左边那条。”

慕容起听了由衷地笑了。“我倒不在乎他以后会多么惊人的大事来，只是希望他能别像我一样。我幽独于此山，一生无乐。如今也已不作复国之想，不知人生何求，空虚寂寥。可他却不同。他自小孤僻，不说话，也不听长辈们说复国的谋划，只喜和自小便跟着他的那个丫一起摆些草草，还给那丫也取了一个草的名字，唤作杜若。我起初还嫌怪他，现在却不同了。他能找到一件自己真正喜的事，以后便必定不会如我一般孤凉了。你一定看到楼下的活屏了吧，那屏风虽是自别人之手，可那些草却都是他的。”

慕容起听到这里似乎十分欣，了满意的笑容。“所以你见到的是束云么？他是我的儿。毕竟我们是前朝皇族宗室，而且落这里的又仅此一支，因此婚崇早，不同于你们江湖儿女。我山后又回来时，他便突然长到快十岁了。今年的新年已经过了，他该十九岁了，现在仍是随母亲姓凌。等到他担负起慕容家族的重任时，才会正式接受长老的认可，继承慕容的姓氏。”

“或许是年代终于已经久远了，慕容的后辈

明绪微微一笑，说：“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远远及不上他的，他以后一定会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