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起激地看着明绪，答：“他若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只怕连累武当，却非我等所愿了。”

☆、凌束云

“然亦，良可悲悼。”

十一月中，冬至日时，昼最短，夜最长，天地气开始复兴渐。自周朝开始，一直延续到汉代，冬至日均被当作岁首。中说：冬至气起，君长，故贺。传至后代皇朝，虽然不再以冬至为岁首，但依旧庆祝颇丰，天也会在此日大行祭天之典。

山意寒凉，梅此时已经吐送芳。凌束云站在一棵梅树旁，神地观赏着每一片。许久之后，他失望地叹了气，转而看向旁边的一方池，清澈无冰。

“你言之有理，只可惜我当年未能成事虽不负万民，却有负先祖和族辈。今日我既不必负万民，自然也绝不可再负先祖和族辈。如今宗族在此生活日久，人数日渐庞大，已是无心无力迁徙。但无论如何，我必当拼死以保宗族平安。如此，我之一生虽无建树，却也两不相负了。”慕容起说着，嘴角便浮起一丝欣的微笑，渐渐地又变得说不的凄凉。

“既然外界之事你在此已有所耳闻，蓝家、唐门和欧没落之事你必然知晓。依我看，朝廷如此打压他们也只不过是担心他们有朝一日会和慕容一般萌生反心，因此抢先下手。只是他们受戮之时尚且无辜，最终仍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何况慕容有过在先呢？只怕朝廷此次手会更不容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此番慕容一族尽皆作了刀下亡魂，只能盼望来生再寻得一寻常人家了。”

“赤焰侯本以一死换得一世长安，却不曾想不过区区七八年而已，便已再起戈。不知明日慕容之死，又可保多少太平无辜。”

杜若在一旁听了笑：“公，你也已经在池里洗砚三四年了，可这池依旧清澈如晶，也不知何时才能像王羲之的洗砚池一样呢！你若是着急这墨梅，何不脆用墨来浇它，定能事半功倍的。要是担心墨太，浇死了它，那也不妨取一盆清，用墨勾黑了，把洗砚池变成洗砚盆，用它来多浇几次，想必便是既快且好万无一失的了。”

烛火将尽，明绪看了慕容起一，他的双鬓已有些微霜，可闪动的烛光里却依稀映了当年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公起的影来。一难言的悲凉涌上明绪的心，天地无终极，人命如朝霜。

抒另一番愁苦烦闷。我已被皇室之血和复国之任累及一生，如今他既然有机会个平常人家，我何必抵呢？”

“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开淡墨痕。传说东晋王羲之临池学书，池尽黑。莫非真要我也将这一池清用墨染黑，这棵梅才能开淡墨的来么？”

第十六章凌束云

凌束云听了笑：“你又在胡说骗我。淡墨的梅是梅珍

明绪考虑良久，又说：“你决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言。只是束云公年纪尚轻，为求稳妥，还是让他随我去武当吧。”

“我至今仍是不如后叔的，我只求能以我一人之生死换取族人平安便可。可若是真能阻止当今朝廷不再妄起征伐，便是只保一日安宁，一人无辜，也是值得的，又何须叹伤太平不可永久呢？”说罢，慕容起看着闪烁的烛火神，又说：“何况如你所说，死生固常而已，所以我又何须惜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