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音笑眯眯，小声跟他说：“其实我特别惦记初中门的路边摊，那时候爸爸汇来的钱都被小姨夫扣着，不给我，而且梁彤她们经常堵人，我被烧炭泼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敢往前凑了，但是烤糍粑——闻起来真的很香——”

陈年的信息一条条呼呼动。

正逢寒假，初中门清冷，但因为邻着一片住宅区，路边摊还零零散散开着几家，顾承炎等在烤糍粑的摊位前，给老板递了十块钱，陈年的微信忽然蜂拥而至：“哥！哥你听说了吗！我啊啊啊啊啊周岭那人渣让大卡车给他妈撞死了！”

中午的糖醋鱼很可，顾承炎最怕甜的人，都靠着秦幼音的乖萌吃相下咽不少，下午气温适宜，光温煦，是苏月镇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能！”

她不再把这些当成无法启齿的伤痛。

她又纠结：“可是你吃吗？”

顾承炎瞳暗，低冷说：“我们明早走。”

她在这里生活十多年，怕是哪里都没玩过。

秦幼音烈：“好！”

曾经觉得重逾千金的负担，都能够说来给他听。

顾承炎贪恋望着她，角翘起：“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女警说：“梁彤毁了脸，还被人认是网红，偷拍照片发到网上，她受不了网络暴力，心理崩溃，初步诊断是神分裂，一天到晚叫嚣是周岭害了她，让她走了岔路一无所有，还闯周岭病房大闹。”

“这两个人受伤的事，确实没有证据指向你们，你们尽早离开镇里吧。”

“周岭的状态也不正常，在医院摔东西踢人，伤好几个护士了，一直言辞激烈，全是针对小妹妹的，声称要不择手段毁她，虽然以他的情况未必能到，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声。”

“咱哥们儿可是够人

顾承炎弯腰，把吃饱的小姑娘抱起来：“去逛逛好不好？”

顾承炎结动几下，吻着她问：“还能吃下吗？”

“下午刚的事！听说是他情绪激动，行为失常，让梁彤带的从医院跑去了，俩神病过横时候打起来，一运货大卡车正好拐弯，司机躲都来不及，正正好好把周岭给撞上。”

小姨没了，苏月镇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

他不动声接起。

别待病了，回东北过节呗。”

秦幼音正坐在租车里，从墓园往酒店去，她一答应，蹭蹭旁的人：“哥，今天走吗？”

顾承炎睫低垂，看着这行字足有半分钟。

他挂断，自然地跟秦幼音解释，“是陈年，问我们几号走，”他亲亲她的耳朵，不愿她再知晓一星半黑暗，转移话题，“宝宝，午饭想吃什么？糖醋鱼好不好？”

“你还没恢复彻底，受不了这么折腾，多留一天吧。”顾承炎定了明天早上的机票，刚收到机票信息，屏幕界面转，切换成女警察的来电。

“我简直不敢相信能有这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