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想到了，默然片刻说：“顾承炎？”

他受过的伤已经太多了，眉骨，脊背，右，是为她留下的疤痕。

三号，是世界杯最后一站，小炎哥在韩国比赛的日。

听筒里静了片刻，他的音量低下去：“忙到连我都不记得？”

负责保护秦幼音的年轻警察早早来病房等着，小声问她：“王副队那边联系好接手的医院了，三号走，咱们今天去哪？”

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里。

她的小炎哥，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要披荣光站去最的位置，她掏空了心他，怎么可能……让他沾染上丝毫危险。

还好他不回国……

王闯沉声回答：“他如果一直待在国外，当然没危险，但你能保证他不回国吗？上次的事他已经牵涉去了，段老七对他就有恨意，要是回来找你，被波及的可能非常大。”

两天后，秦宇的征趋于稳定，仍然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她弯腰把垫在手臂上，长发铺了满。

哥如果知了会怎么样？

顾承炎微哑的声线迫切传：“怎么这么久才接？给你发的微信也没回。”

警察见秦幼音没回答，只着频频震动的手机发呆，不禁说：“咱们得抓。”

一个光明璀璨，一个朝不保夕。

她动了动，上血逐渐循环，针扎似的疼，连着心，五脏六腑，都掉竖满尖刀的尖锐冰窟里。

秦幼音听到这个名字，指甲往手心里一抠，死盯着王闯：“他会不会有危险。”

秦幼音看着屏幕上顾承炎的来电，把嗓清到发痛，才接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哥。”

不能情绪……

秦幼音懂他的意，是要好随时可能意外，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三号，还有五天。

秦幼音捂住话筒，艰涩了几气，唯恐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失控，忙找理由挂断：“教授喊我，我先过去，你好好训练，快比赛了。”

他稍一停顿：“好长期不能回来的准备。”

在王闯看来，不过是一段年轻时谈的普通恋，说不准哪天就会分手，如果真在这时候把顾承炎牵扯来，担上生命危险，那秦幼音未免太任，也太自私了。

会不顾一切赶回她边，再一次拿自己的命去护着她，不对面过来的是刀还是弹，他都会挡在前面。

“我还有件事要问。”

还有些话他没说，但他相信秦幼音比谁都明白。

顾承炎不是过去的普通学生，他是为国争光的世界冠军，现在正在比赛期，也许要不了几天，就能刷新纪录，永远镌刻在国家的功劳簿上，享有至荣耀。

“……忘记了，”她牢牢抓住走廊长椅上冰冷的把手，勉让语气平稳，“张教授那边很多事需要我，最近都特别忙。”

一句话正在心。

她的决定，可能成就他，也可能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