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被他问住，一时语，愣了几秒后才开，“对不起。”

林简无意识地咬着下，脸苍白，虚汗不断。

“可是当晚回去后不到一小时，他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了状况，”他冷笑一声，早已不复前一刻的温柔憧憬，“我问他到底什么状况，他又不说，他只是让我等他一年，他说你中都没念完，他实在放心不下，等你考上大学他就会主动申请调任过来。”

她手心继续在冒冷汗，她开始动摇。

“你来帮我争取轻判，你算老几？”他忽然走前一步，略微弯，近乎要贴到林简的脸上。

这是她第二次和他开歉。

她怕，会听到她不想听到的内容。

暮渐沉，她这会已经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还是可以看到他整个人都被惨淡的烟雾笼着，大约是烟雾里的尼古丁起了作用，他没有刚开始的狂躁，缓缓吐圈，悠悠开，“我还记得六年前去边防站的前一天，正好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我了这辈最大胆的举动，我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把林疆介绍给我家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可以争取立功情节，到时候我会尽可能帮你想办法向警方争取轻判的。”林简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对了，你没在现场，你猜不到也正常。”董绪将就着第一支烟上的那星火，猛地一，就上第二支烟了，“我才宣布和林疆在一起的消息，不到半小时，我那都快准备过八十大寿的老爷直接被我气得心梗发作送去医院抢救了。全家都劝我向老爷认个错，说那只是我年少无知无遮拦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他们非得要让我承认错误，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着我的意思来，唯独这一次他们态度，甚至放话我不承认错误就和我断绝关系。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喜上了个男人，为什么就要被他们耻笑？”他又猛地了一，语气惘然，估计是还没想明白这件事情开始走岔的源到底是什么。

林简心猛地一提，那晚林疆回来一酒味。他虽然喜酒但是从来不贪杯，那次是个例外。

“好在我本来也料得到他们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我早就计划好了，我不会着他们的如意算盘，找个门当对的女人形婚走完这一辈。我和林疆约好了，既然世人看我们不惯，我们就找个最偏远的地方，躲得远远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再也不碍世人的。世人有世人的路，我们也有自己的路。他同意了，我们说好的。”他说到这里，语调缱绻，像是了心上最温柔的梦境，和她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面前的董绪，她原本自信满满带过来的那筹码，她现在开始有不确定了。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要是林疆那个时候不在旁边拉她一把，她早就走上歧途

她不知她自己那会的任会直接影响到林疆的决定。

面前的董绪恶毒、躁狂，早已不是她当年在林疆相册上惊鸿一瞥带到的那个男孩了。

大约是察觉到林简忽然沉默下来，董绪走到边上一闲置的木凳上，懒散坐下，烟，慢悠悠地了起来。

“对不起？你以为我稀罕这句话？”董绪冷笑。

得有多沉，便会藏得有多，恨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