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句终于到董绪的心
,他抬手去拿她的手机,甚至于把她的手机屏幕
贴在他自己的脸面上,仿佛这样才能够离那个声音会更近一些。
“我一切都好,你——现在还好吗?”空的厂房里,林疆的声音继续在夜
中响起,他的嗓音有些发抖,随即有啪嗒声响响起,大概是打火机的声音。
在此之前,她尊重林疆的意愿,并没有擅自先听他特意录给董绪的内容。
他把手机从他自己贴的脸面上缓缓拿开,是准备要递手机给回林简,整个人相比之前平和许多。
然而,持续安静。
“我哥有东西留给你。”她从袋里拿
手机,重新登陆
去林疆的私人邮箱,果然一
去就是林疆发给他自己的一封邮件,还是未读状态,显示有音频附件。
这段录音估计是林疆醒来后趁着无人时在医院里偷偷录下来的。
“我的心脏大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指不定哪一天就挂了,他还捧着他的一堆军功章,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那我得有多亏啊。既然我毁不了他,那我去毁我自己总可以吧?你说是不是?”他轻巧应
,全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妥之
。
林简才听到这句,一直忍的暗涌终于决堤。林疆那会休克后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又在ICU病房里观察了好几天后才转回普通病房,那时她正好是大三的下学期,同学都开始忙着准备考研考公务员实习找工作,而她每天都是胆战心惊的守在医院里,那阵
是林简印象里最晦暗的一段时光,好在有惊无险。
林简余光看了下邮件发送的日期,都已经是两年前的日期了,那会警方了纰漏和毒贩起了正面枪战,林疆混
中去救人被警方自己的炮弹气浪震到,无数弹片嵌
上,听力受损到差
失聪。也正因为如此,他伤后康复大半回去后终于成为大毒枭的亲信。
董绪也是。
“那又如何,我改变不了他人的决定,但是至少有权利作践我自己的人生。六年前我反正已经作践过一次,再多作践几次也无所谓。”他冷笑一声,坦然承认。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她看到董绪脸上的神
,克制还是期待,她看不懂,她只希望林疆留给他的录音会让董绪从他自己的牢笼里走
来。
能够捡回一命,纯属侥幸还有他自己异于常人的意志力,这是主治医生的原话。
邮件标题是董绪收三个字。
继续等待,继续安静,安静到林简都以为林疆已经结束这段录音了。
“那你怎么会和包鼎的文贩有牵连?”
“绪,对不起,这警服穿的时间越久,我就越没有勇气去找你。任何一个行业的人都有自由选择
人的权利,同
林简在他面前把那封邮件开,里面没有正文,只有一个单独的Mp3格式的附件,她
了播放。
“绪,你应该没机会听到这些,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和你唠叨几句。你家人有心脏病史,现在想想,我很担心你会不会不适应那里的原气候,我查过很多
原心脏病的资料,但愿你不会得这病。”林疆的声音向来有磁
,只不过录音里的他嗓音沙哑,仔细听去,其实是有些吃力的。
董绪没有声。
“所以你开始毒,尝试去转移你无人倾诉的痛苦。”她的嗓音发抖,其实并无苛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