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绪像是压没有听到她的质问，顾自往下面走去。

两人一起把这边依山而建的所有建筑群都走了一遍，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异样的地方。仿佛董绪千里迢迢过来这边，只是真的为了这座寺庙一年一度的坛城仪式而来。

林简见他明显抗拒回去，而她自己想要和董绪说的话已经全讲完，她见好就收，没再缠着董绪，转而去二楼后院那边找陈淮。

“你把董绪最后和你说的几句话再重复一遍。”陈淮隐约觉得有眉目，可是思路还不够清晰连贯不起来，返回时走到半路，他忽然开。

相比之前的一言不合就大打手，董绪听完只是沉默，也许是在思考林简的提议。

“而他平时生活轨迹单调，一年到几乎都在边防站里，所以他意外认识的人，很有可能正好是个信教的藏民向他传授教义，他才会知这些。还有他说观看完坛城就要回去了，这是个信号。他的事情已经办完或者是接近尾声了。”

“修复画？原材料？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这里会在明天上午举办坛城仪式，慕名过来观看而已。我的假期已经用了一半，看完坛城仪式我就回边防站了。”相比辩经刚结束时的神平和，董绪说这时脸上已经面不快。

“办完了？不会吧？”林简无比错愕，毕竟她们还没找到修复文的站。

“这里地势偏僻，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来，尤其是不信教的外地人压不会知这边寺庙的地址。边防站那边的同事都是外面调过来的，不信教，我觉得肯定不是他在边防站的同事介绍他过来的。”

“和你一起的那个司机去哪里了？他是帮包鼎办事的吧？你们车的后备箱里装的是修复画用的原材料，你们要送去哪里？几时动？”林简见他没有之前那么抗拒，抓准时机循循善诱。

狭窄的木梯上居然也能容纳下两人同行，“你应该知我哥有多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可是他愿意为了你放弃他自己最珍视的岗位，他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但是他现在遇到跨不过去的坎，毫无斗志自暴自弃，难你就不能帮他一回？”

林简估摸他在分析什么关键的线索，很有耐心的继续重复，语速偏慢咬字清晰，希望能够让他在董绪的话语里听什么线索。

“再说一遍。”陈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机械要求林简再次重复。

面走去，她也侧跟上。

“坛城即幻象，他应该是过来寻找神寄托的。观看坛城仪式

“他说——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说只是慕名而来观看这里的坛城仪式——看完仪式他就回边防站了。”林简尽可能去复原董绪说的那几句原话。

“一旦你自己东窗事发，你知我哥听到你的消息后会自责内疚一辈。这就是你所谓对他的情？董绪，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把你所知有关包鼎团伙的线索全都和警方坦白，一定还来得及的，到时候可以向警方争取重大立功，大事化小，即便你之前犯过什么事，刑罚上也会减轻很多。我哥来后，他会来找你的。”时间迫，林简挑重，言简意赅再次重复起来。

“慕名而来——慕名而来——”陈淮一连重复好几遍，开问，“你觉得他是慕谁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