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教训阮氏也不怕她向国公府告状，觉得她不敢。

他缓了一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后院，打发了房中下人，斟酌着将凉州的事告诉了林氏。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声：“以前不过继她是想着给她留一条退路，既然现在这条路本就不能算是路……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饶是如此，林氏听闻后仍是没能撑住，一厥过去。

阮振堂握了握拳，一气把脸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你不是……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把她过继到咱们国公府吗？说是怕有朝一日……”

要将他大骂一顿，但想到刚才在阮家被他抓住胳膊动弹不得的情形，以及阮振裕这次的畜生事，他就不大敢发火了。

“怎么回事？我听说消息断了？”

但这次了这么大的事，万一阮芷曦新仇旧恨，一起到国公府面前了呢？

阮劭安担心得多，顾虑也就多，发脾气都没什么底气了，只能自顾自地喃喃：“不至于吧，你大不是没上当吗？又没真的怎么样……”

林氏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些事，泪登时涌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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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见一直不理他的阮振堂猛地转过来，目光凶狠，如方才看着阮振裕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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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汐儿……我的汐儿都遭了些什么罪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这些日心情一直不太好，直到见到阮芷曦，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边才总算些许笑意，虽然一下车阮芷曦就把手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坐得太久，刚起时没站稳，险些又跌回去，扶着木椅的扶手才堪堪撑住了。

阮劭安虽不喜他这样，但下只有他这一个儿了，他还指着他修复阮家与国公府及顾家之间的关系，便没再说他不听的，只：“行了行了！你这几天勤往国公府走走，在你伯父伯母面前说说好话。你大哥没了，以后咱们阮家可就靠你了！”

“你瞪我什么！我是你爹！你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林氏愣了一下，旋即撑着坐了起来。

虽说这次的事他毫不知情，完全是阮振裕和曹氏的，但他这些年对阮氏也着实说不上好，还时常当着阮振裕和阮芷嫆的面教训她。要不是因为这个，阮振裕也不一定有那么大的胆去害自己的亲。

凉州，仓县，顾君昊将阮芷曦从车上扶了下来。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阮劭东了，无意识地挲她的手背，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

阮劭东拍了拍她的肩，轻轻安抚着，等她哭了一会才：“我刚刚……想了一件事。”

林氏泪模糊，哽咽地看着他：“什么事？”

国公府，阮劭东在阮振堂他们离开后许久才站了起来。

阮振堂也不知听没听见，仍旧没理他，直到了阮家大门都没吭声，径自回了自己的院。

等她醒来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房中仍旧没有下人，只有阮劭东坐在床边，察觉到她醒来收回了因为长时间发呆而木然的视线，握着她的手：“醒了？”

阮劭安心里一哆嗦，又有些恼。

“我想……把汐儿过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