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困吗？

江榆楷听是这事，说：我走的时候顺路扔。

她走到窗边，扣上锁以后，却也打开了窗帘。天际已有鱼肚白，即将从地平线升起，驱逐这盘踞依旧的墨黑。沈未晴倒了杯，在落地窗前坐下等待日。她歪着，也在想别的事。

许星辙少见地发了朋友圈，十分钟前。

沈未晴。

江榆楷张呼，她无计可施，指戳他的脸颊。

她为自己的刻意联想发笑，手机放到一边。

你下来的时候没穿衣服，外面冷。隔着玻璃也能听到的呼啸，若非有气保护，都足以让人打个寒战。

再回房间时，江榆楷已经不见了，床上还留着他躺过的廓。沈未晴用手压上去，依旧发。

她开那张照片，或许时间太早，下方依旧只有她孤零零的赞。

看着聊天栏里这唯一一个置，沈未晴回答：好。

许星辙。

闻言江榆楷便松开，沈未晴上珊瑚绒的厚衣服，再随便用羽绒服和围巾裹住，提起塑料袋。趁父母还没醒，现在是销毁证的最佳时机，她悄悄开门。沈未晴走路的步很轻，生怕拖鞋声音太清晰，可惜电锁无法静音。

小区的路灯彻夜不关，现在还有飞蛾在扑，晨练的老人却已在打太极，还有几人家早起遛狗。福多傍晚就被带回楼上，院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几盆常青植舒展枝丫。捂住从中的白雾，沈未晴迅速走到最近的垃圾站，将一整袋丢去。

手机轻轻震动。记得锁门。他发来这样的嘱咐。

许星辙很少发状态，几个月不见一次，除了重要节日就是期末分享复习重，堪称考前活佛。突然分享风景照，或许是因为结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吧。

未晴不知平时江榆楷父母会不会他起床，但说什么也该回去了。

垃圾没扔。她横目一扫落在地上的两三个薄，每个都满满当当。垃圾桶就在旁边，亏他还是学篮球的，一个没投中。

得逞的江榆楷终于睁，匿笑中躲避她的攻击，将沈未晴的双手绞于后：不着急嘛，让我再睡一会会，就十分钟。他的不停从她颈侧轧过，分不清是讨好还是调戏。

她尝试叫醒他，他却不合。

推不动，晃不醒。

理完一切，她回家的步便没那么急，甚至还掏手机看了看。

心是因为朋友圈第一个赞的人前面有个心心图案。

那你松手，我要起来了。沈未晴说。

沈未晴只好住他的鼻。

比赛结束后的第一个早晨。未及日，他拍了家楼下的一盏孤灯。橙黄的灯光在地面洒下羽化后的椭圆，光秃秃的枝杈张牙舞爪，乌鸦掠过，冬的寂然与萧索尽显。沈未晴穿得不多，冷风趁虚而，她打个嚏，顺手给他了一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