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忘不了剃发后与母亲的第一次见面，洪老夫人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忠勇的儿竟会变节，她指着他斥骂："你忘了，你儿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你老婆又是怎么死的？现在，你降了，你叛国了，你还对得起她们，还我的儿吗？我就是乞讨为生，就是死，也不会吃一嗟来之的！"

这一阵是他败了。不仅仅败在战场上，更败在了床上。

"爹，你真的变了吗？"小女儿洪妍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睛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否认。

一千里。一败涂地。

他下不了手。他的心气已经全散了。她刺中了他的死，掌握了他的命门。他败在她手下，便成了她的隶。从此，她要他东便东，要他西便西，连死都不得自由。他惟有对她俯首称臣，永不相负。

不负她，便负国。他就此成了从前最为自己不耻的汉。

所有的持、主张、节义、忠烈都顾不得了，宇宙间只剩下这方寸之地供他驰骋，冲杀。

那只手，忽然下，蓦地一抓，盔甲下，一柄尘不由自主，腾地跃起如旗。旗到，丢盔弃甲。

"啊——"洪承畴大叫着再次醒来。这算是梦吗？或者，是比浴血沙场更为惨烈的噩梦？

"妍儿，我们走！"洪老夫人看着孙女儿："妍儿，你是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爹锦衣玉，还是跟着你白发苍苍一贫如洗的老相依为命？"

他猛然翻坐起，将女人掀至下，这就是他的战场了，那耸的双便是丘陵山峰，微隆的小腹是平原旷野，接下来草原茂密，源充足，他竭尽最后的力气、全的意志拼搏着，发着。

然而，他面对那双坦纯真的睛，竟然无言以对。

，声音幽细不可闻，却就响在耳边："你不喝，我来喂你。"她当真要喂了，噙一参汤，凑过来，相哺。那温的压在他暴裂结的嘴上，是一心悸的难受，又是那样舒服，女人小小的尖伸一在外，于他结了痂的上轻轻逗着，太难受了，他忍不住，"哦……"方启，一参汤蓦地，鲜啊！不等他回味，第二汤又送到了，他毫不迟疑地喝下去。喝下去，同时噙住了那送汤的矫，那哪里是，分明就是蛇。蛇妖娆地舞，妖娆地舞，舞在他的中，翻腾，如饥似渴。

"将军，我……"衣服忽然绽开，酥如雪。双臂如藤，抱住他，缠住他，女人整个的也化了蛇，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太不安份了，一只手，在他上游走，一，一，微微用力，不至于疼，可是，从千窍百孔里钻来，受不了，受不了了！

逐鹿中原。他要征服她，占有她，享用她，从而也被她征用。

"我跟走！"洪妍

与大玉儿的一夕**缴了大明名将洪承畴的旗，更摧毁了他的斗志与誓死效忠的决心。她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一边对镜梳妆，一边斜睨着他轻笑："你一定在想，不如死了的好。可是，如果想死，为什么不死在昨天，死在前天，死在被俘的时候呢？既然不周粟，却又享用了满洲的女人，都已经了，后悔来得及么？除非你杀了我这个人，就当刚才你什么都没过。你下得了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