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缨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许是因为自己每天和这个人站在一起，都觉得杨卿珏在和阎王挣命。

钟缨扭过，看着杨卿珏。

他想冲上前，揪着杨卿珏质问。

他看不见吗？

“那可真是恭喜。”杨卿珏笑了笑，努力抬臂拍了拍钟缨抱拳的手，“只是萧岐其人心不行，还需培养。”

她死了，颅挂，你竟然没有发现？

他觉得自己一，差儿就摔在地上。

你看不见吗？

“是姒凤？”看着青鸾的举动，慕容修仪修长的指甲搭上了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眉目间添上一丝惊愕。

叶三小在那儿，那个把你挂在嘴边的三小，那个你声声视她为珍宝的叶三小。

一是知杨卿珏是个将死之人，他没必要再去折磨他。

“那是自然。”钟缨叹了气。

钟缨怕自己看得不仔细，于是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

“等三殿下到了，殿下便也可以好生歇息几日。”

动，钟缨就能猜大概。

“也对。”他的耳边传来杨卿珏的声音。

那颗，那张脸，他太过熟悉，以至于不需要凑近端详。

现在的他们，围着这座城池，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远，传来一声清澈的鸟啼。

钟缨原本打算去扶，但看到他平稳的步伐，最终收回了手。

可能对于此时的杨卿珏来说，举手投足，都是噬心之痛。

“我得到了一个好帮手。”钟缨自豪地笑笑，庆幸自己冲内城的正确。

但他理智地克制住了自己。

几日过去，安军虽然还是会定期攻城，但明显士气上被削弱了不少。

“起码，殿下还欠叶三小一个歉。”他长眉一挑，去看飘扬着大旗的安国军营。

还是本没发现？

他甚至有意地侧了侧，挡住了杨卿珏的视线。

“我还得去向竹讨饶……”

“殿下。”他向杨卿珏一拱手，行礼，“萧岐醒了。”

站在元宁肩膀上的鸾鸟不安地扑腾了两下翅膀，张地叫唤了一声。

“如何？”杨卿珏的底泛起淡淡的青，但看上去还与常人无异。

二是，这个时候看不到，不是什么坏事。

突然，钟缨的视线被牢牢锁住。

元宁放下信件手突然停住，他侧耳倾听着这声尖锐的鸣叫。

“三殿下该到了。”他接了杨卿珏的话，上前几步，去看城下依旧乌压压的人群。

他浑绷，死死地盯着在营前旗杆上的一颗人。

叶三小，叶沁竹。

灵师的痛苦，钟缨完全不懂。

那颗颅在风中招摇，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这么一个死人。

“今天是第八天了。”杨卿珏向前走了两步。

那是叶三小……

杨卿珏抬起僵的手臂，有些故作姿态地扶了扶额，无奈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