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曾想这一查,竟然查出这么个天大的秘密。
直接抓人吧,以苏陌忆的脾气,恐是会跟她翻脸。可当作全然不知吧,她又实在做不到。
所以,她干脆把这件事交给苏陌忆去处理。
总归于情,他是安阳唯一的儿子;于理,他是朝廷亲命的大理寺卿。
于情于理,他出面都比她更好。
可是
太后揉了揉闷痛的心口,没想到这些年,自己竟然养出这么个假公济私、色令智昏的外孙。
不过好在那丫头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身份被拆穿之后也没有死缠烂打。
太后这才放下了要杀她的心思。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就算萧景岩、萧良娣有罪,她一个时年四岁的小姑娘又懂什么。
况且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这么些年,该受的罪、该吃的苦,也都够了。
看在她几次三番救了苏陌忆的份上,太后也不想再跟她计较。
罢了,罢了太后挥挥手,示意季嬷嬷停下,现在前朝事情这么多,哀家也没心思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既然景澈想留她,那就随他吧。只是
太后顿了顿,眼神中浮起一丝厉色,你派人好好给哀家盯着,她要是再敢接近或者魅惑景澈,哀家可不会好心再留她一命。
季嬷嬷应下,点了点头。
马车在丹凤门停了下来。
今日是按照计划,太后要带着皇后去行宫避寒的日子。
因为政事繁忙,苏陌忆代皇上前来送行。
盛京近来连日大雪,宫人一早就开始扫雪除冰,尽管如此,官道上还是蒙蒙一片雾气。
苏陌忆翻身下马,从队伍后面行过来,与太后辞别。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后总觉得他好似又清瘦了许多。原本就凛冽的五官,如今看来更是生出几分疏淡的距离。
景澈,太后忍不住唤了他一声,上前将他身上的绒氅拢紧了些。
哀家不在的这段时日,再忙也要顾好自己,知道吗?
苏陌忆面无表情地点头。
太后见他这幅魂不守舍、形尸走肉的样子,心头又是一滞,向身旁的季嬷嬷递去一个眼色。
季嬷嬷立刻便懂了,从怀里拿出一沓帖子,双手呈给苏陌忆。
这是盛京还待字闺中的贵女,你听哀家说完
太后见苏陌忆要开口打断,便瞪着他摆了摆手继续道:你以前就是太孤僻,与女子接触太少。感情不同于律法,又不是依律断案,非谁不可。你若是想开了,就多一些尝试,不要为难自己。